“日记本还我。”江渝辞不想再在这耽误时间陪她演戏。
阮鲤看向面前的人,似乎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只要你帮我,我就还给你。”
江渝辞面上依旧冷淡,却连一开始那丁点对一个孩子走投无路的怜惜也没有了。
“帮帮我吧,只有你了。”
只有你,还记得我。
“阮鲤。”
男人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,却是第一个,也是唯一一个,叫出阮鲤名字的人。
视线里,女孩一身白衬衫,红裙子鲜明的颜色在夜晚格外惹眼。
原来,最可怕的是被遗忘。
漫天大雪,阒寂无声,昏黄的路灯拉长地上的黑影,站在雪地里的女孩腿上有摔伤划痕青紫。
阮鲤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,怕视线一模糊,他就不见了。
“阮鲤......已经去世十年了,在2014年7月18号就向户口登记机关申报死亡登记,注销户口了......”
警察的话彻底撕碎她,阮鲤走在路上,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城市,高楼大厦,车水马龙,与她格格不入。
她,死了十年了?
他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,无框镜后,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睁圆,片刻失焦后,专注定在阮鲤身上,透着艰涩难耐。
“你,你认识我......”阮鲤声音哽咽发哑。
天,被阴沉的暝色侵袭。
她去了日记本里唯一提及的一个地方。
她跑去学校,保安不放她进去,她说她是高三一班的学生阮鲤,校长和班主任说学校没这号人物。
揣着最后一丝希望,她报了警。
日记本的主人小心而警惕,没有名字,没有日期,没有一笔记录自己,所有的笔触添在一个女孩身上。
一本日记,写满了她。
阮鲤泪水朦胧,抱着日记本无处可去。
阮鲤蹲在茫茫雪地里,似乎被所有人遗忘,被整个世界抛弃。
她身上仅有的,是一本捡来的日记。
阮鲤觉得这个世界疯了,没有人承认她的存在。
回家时,邻居逗她:“你爸妈不要你了。”
阮鲤当笑话听,等来的却是,怎么拧都拧不动的钥匙,没见过的邻居,拨不通的电话,转瞬入冬的天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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