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思冥想的功夫,陆卿已经开始向卢景行问起了别的事情。
“所以卢记这几年在清水县这一带所赚取的钱财,果真是八成要孝敬给李文才?”他同卢景行确认。
“正是如此!我兄长作恶天理难容,但这一切都是受李文才李县令的唆使逼迫。
李文才在清水县一手遮天,我兄长上了他的贼船就再难回头,这些年里所获钱财八成都进了他的口袋。
兄长出事后,李文才发现卢记彻底没有了翻身的机会,便将卢记弃如敝履。
直到落到如此这般田地,我才知道过去那些被剥夺了营生的人有多举步维艰,家中越是窘迫,心中就越是悔恨。
我本想着,我们卢家也算是罪孽深重,遭了天谴,落魄至此,也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任何人。
原本有钱有势的时候都翻不出李文才的手掌心,现在更是不能奈他何。
不曾想,今日差人上门,说是要带我见御史大人。
听闻御史大人铁面无私,小民恳请大人彻查李文才!
卢记的罪过我一力承担,但那贪官李文才决不能姑息!”卢景行一脸悲愤。
我虽不信这些,倒也知道这么做会使嫂嫂心中好过一些,就没有拦着。”
“那种引魂香在家中和酒坊里焚了多久?有什么和别的香不一样的地方?”
没去过鬼仙庙?
祝余皱了皱眉,如果他没去过,那身上的香味儿又如何解释?
很快她就想到了一种可能:“你家近来可有买过什么过去不曾用过的熏香?”
我家嫂嫂的确在大概半个月前,从一个游方道士手里买了一些引魂香回来。
因为兄长生死不明这么久,我们全家上下都焦急万分,变寻不到他的踪迹,日子越久便越觉得恐怕凶多吉少。
嫂嫂买回引魂香,插在家中各处,还有酒坊那边也送了许多过去,让那边的伙计在各处都点上,说是靠着那一股子香味儿,若是兄长在外面遭遇了不测,魂魄也能寻回家来。
我们找了郎中来给瞧,郎中也瞧不出个所以然,母亲说八成是我们家多行不义,遭了天谴,既然老天爷想要惩罚我们,那我们便受着就是了。”
祝余看了一眼陆卿,陆卿知道她有话要说,便对她微微颔首,示意她开口。
祝余见了,便开口对卢景行说:“你不要跪在门外,到屋里来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