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不大,里头有一张没了床幔的架子床,只见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的孩子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,额头上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,任由爹娘呼唤也毫无知觉,四肢好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垂在身侧。
祝余见状,也顾不得许多,迈步进屋,径直来到床边,蹲下身,一只手握住那孩子垂在一旁的小手,只觉得冰凉,再把两指搭在孩子腕上,孩子脉象也是十分微弱。
“这位小公子……”瘦脸汉子的娘子不知道祝余是什么来头,但看对查看的架势倒是颇有几分医馆里郎中的意思,一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祝余翻开孩子的眼皮,发现那孩子下眼睑泛白,再看看他瘦弱到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形,心里大体有了数。
“你这孩子是脾胃虚弱导致气血生化不足,所以才会突然昏厥过去,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毛病,不必慌张。
你快拿些石蜜来,调成蜜水给他灌下去,就能暂时把人救回来,若是再继续耽搁下去,可就不好说了!”
“一两?”祝余问。
那汉子好像被祝余的猜测吓了一跳,忙不迭摆手:“不是一两,是一贯。”
她脑子好使胆子大,这事儿祝余自己清楚,但她也很清楚,若是遇到个还喘着气儿的歹人,那她多半是小命白送。
以陆卿的性子,这会儿敢把符箓留在客栈,单独和自己出来,估计是心里有底的。
果然,陆卿神色平静地帮她拨开人群,两人朝着方才那瘦脸汉子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走过去。
祝余点点头,苦着脸:“正是,我家长辈需要酒做药引,无奈这清水县一带都买不到酒,我正在为此事发愁呢!”
“我家中倒是还有一点酒,”那人略微犹豫了一下,小声问,“只是价钱要贵一点,要你可愿意?”
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。
“那我要到哪里才能买到酒呢?老丈可知道这县城里还有哪里有酒坊能卖酒的?”祝余又问。
“没啦没啦!就卢记一家!”老翁叹气,“别说是县城里,就是这方圆几十里地界,除了卢记你都找不到第二家能酿酒贩酒的地方!”
“哎呀呀,这可如何是好!”祝余一听这话,顿时垮下一张脸,“我本是途经清水县,不料家人旧疾复发,煎药需用酒做药引。
走了一段距离,来到一处窄巷,这里几乎没有了什么路人,十分僻静。
方才那个瘦脸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