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惯得她。”裴琰有些不高兴了,闹肚子还喝什么凉茶?
他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间,叫人进来伺候他更衣,然后去书房看公文。东厢房里亮起了烛光,从窗口看过去,秋韵进去了好几趟,苏禾却一直没出来过。
裴琰这几晚一直和苏禾在一起,今晚没有她叽叽喳喳的,竟然有些不习惯。
那小东西莫不是肚子疼得厉害?
他刚想起身过去看看,只见对面门开了,苏禾穿得整整齐齐的,端了盏茶往他这边走了过来。
这是肚子好了?
裴琰歪在椅子上,看着苏禾穿过了月光,迈进了书房门槛。
“大人。”苏禾抬起了小脸,睁大了一双红如兔子般的眼睛看他。
张酒陆拿过木匣子,恭敬地放到裴琰面前。裴琰掀开盖子,看向里面褐色的植物。这植物生得古怪,根是雪白的,而茎叶生满褐色纹路,在阳光下一照,又呈出刺目的血色来。
“从哪儿得到的?”白简问道。
白简坐在他对面,看着他的脸色,低笑道:“这收了通房的人,果然不一样了。”
裴琰手里有个暗衣阁,专替他办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的事,白简就是给他打理暗衣阁的阁主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裴琰懒懒地问道。
张酒陆推门进来,小声说道:“大人,人带来了。”
裴琰眸光慵懒地看向门口,那里站着一个青衣长衫的清瘦男子,一脸惶恐地迎上裴琰的视线,随即飞快地垂下头去。
“这是大人要的草药。”男子弯着腰进来,双手捧上了一只木匣子。
“那一坛顶多能倒二十碗,加上那瓷坛,最多只收一两银子。”她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,把钱袋给了秋韵,“找个人送回酒楼,还给叶小将军。”
“啊?”秋韵又怔住了。苏禾先前还想钱想得眼睛都红了,现在钱到了手里,怎么又不要了呢?
“我挣钱,不是抢钱。”苏禾说道。
“叫大人出来喝酒,已经好几日叫不出来了。”白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提醒道:“不过你是中了沉毒的人,那沉毒是针对童男子的,一旦破了童子之身,这沉毒可就变得霸道了。那位苏姑娘,身子可还强壮?”
“还好。”裴琰脑子里闪过苏禾昨晚在他怀里软声告饶的样子,心里某处开始生起痒意。
酒楼里。
裴琰靠着窗口坐着,长指握着白玉茶盏,低眸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