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云笑着点了点头:“不是骑兵,是具甲骑兵。”
“那可是五千人啊,您这里的骑兵只有八百人。”斥候队长面露忧色,“虽说骑兵来去如风,但万一情况有变,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怎么办?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听到这段话,周围的骑兵们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。
越云嘴角也噙着笑意,开口道:
“五千人能包围八百具甲骑?”
“你怕是说反了吧,那是我们八百骑包围他五千人!”
另一名校尉回道:“谁说不是呢,那安东城有甚好救的,不如死守防线呢。”
“西八,莫要乱说,这可是陛下的命令,你找死别连累我!”
一支五千高丽士兵组成的长龙,在茫茫雪原上蜿蜒蠕动,朝着肉眼难辨的山边缓缓推进。
铁甲的碰撞声、战马粗重的喘息声、士兵们低声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,被风雪撕扯成碎片,没有传出太远。
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,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,每一步都无比艰难。
士兵们早已对这样的雪堆习以为常,没有人会多看一眼。
两名高丽校尉一边呵斥着让后面的士兵跟上,一边埋怨着:
“这鬼天气,还要行军,我队中已有半数出现冻伤了。”
高句丽境内山多,不利于大军开进,而且高句丽在地势险要之地修建了无数要塞,层层抵抗。
隋、唐军队空有百万大军,却无法铺开来,真正参与作战的只是少部分。
这就导致隋军和唐军都曾一度打到鸭绿江边,但也已是强弩之末,无法继续进攻,最终只能答应高句丽的求和。
士兵们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,目光呆滞,仿佛行尸走肉一般。
他们经过一个雪堆,它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,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。
几千人的小兵团凑在一起,也有十万之众,零零散散地奔赴前线。
大雪肆虐,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雪花,像刀子般刮过脸颊。
不过此刻天寒地冻,沼泽已经冻得结结实实,自是没了这道屏障。
第二道屏障,便是攻克不完的堡垒。
冰冷的冬风打透了他们的薄衣,也凉透了他们的心。
然而王命如山,即便心中再不情愿,士兵们也只能开始集结,发起对安平城的救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