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姐夫打的,我要回去请阿爹来做主。”黄时雨愤然道。
“不是,是婆母打的。”
黄时雨愣住。
黄莺枝冷笑,“刘安通那么窝囊的人怎敢对我动手,这事也别告诉阿爹,他就是个老酸儒,别说为我撑腰,刘家不以七出罪的无子休我,他说不定还要感恩戴德人家的,又岂会在意我这两巴掌。”
黄时雨抹了把泪,咬牙道:“我来收拾那老虔婆,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。”
她也不是那种视名声若生命的姑娘。
“傻丫头,你有力气和手段难道我就没有吗?”黄莺枝轻轻拉着她的手,“我不是打不过她,而是多番权衡利弊选了更有利于自己的路子罢了。”
黄莺枝嫁入刘家八年有余,迄今为止仅怀过一次身孕,不到三个月便掉了,此后肚皮一直不见动静,也瞧过不少郎中,服过不计其数的偏方,却无一见效,刘老太怒火中烧,成日里指桑骂槐黄莺枝是只不下蛋的母鸡。
在她成亲的第四年,刘老太开始买丫鬟,这是小户人家纳不起妾又想要后代的最便宜手段。丫鬟不仅比妾便宜,还能生孩子,生完再卖掉回本,不能生的亦卖了。
在香莲前头刘家已经买过两回丫鬟,不论刘安通如何卖力耕耘皆颗粒无收,直至第三个香莲,总算怀上。
八年啊,总算有了子嗣消息,刘安通如获至宝,刘老太欣喜之余险些当场厥过去。
谁知香莲这一胎极不稳当,就如当年的黄莺枝,动不动就见红,于是刘老太恨不能将她供在神龛,日日派人伺候吃喝。
派去的人自然就是黄莺枝,也正因此,她才于今日遭受了无妄之灾。
用过早膳的香莲忽然呕吐不止,好不容易稳住又见了红,掀起全家的兵荒马乱,两个时辰后孩子就没了。
刘老太往地上一坐,感觉天都要塌了。
她由己度人,认为是黄莺枝从中使坏,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,狠狠扇了这个倒霉的儿媳两嘴巴。
刘安通唯唯诺诺,只能一径劝着刘老太,适才将人拉走。
黄莺枝只是低头以拇指淡淡抹去嘴角血迹。
听完姐姐的遭遇,黄时雨已是气得双颊染红,“我看姐夫才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,这么多女子,缘何都怀不上,怀上也保不住,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!”
她尚不通男女之事,但是逻辑能力相当强,稍一推敲就抓住重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