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祈娘子,你跳舞最好看了,哎呀,香风扑面……不对,你这么白,是婉娘子?”
“你看清楚了,”谭怀柯推他不动,抄起沛儿滑落在胳膊上的包袱就往他头上砸,“我不是什么祈娘子、婉娘子,我是你阿母!”
一下不行就砸两下,两下不行就连续地砸。
装着六卷木牍的包袱又重又硬,当下就把醉汉砸蒙了,捂着脑袋哀嚎不止。
狠狠一脚把人踹翻在地,谭怀柯这才收了手,四个伙计把醉汉抬了出去。
眼见得罪了客人,杜掌柜连声道歉:“对不住啊娘子,让你受惊吓了,今日你随便挑一匹布,就当我们布坊给您赔罪了……”
谭怀柯整了整衣裳,拎着包袱说:“杜掌柜眼光不错,这布料果然结实得很,甩起来也颇为顺手。”
杜掌柜尴尬地笑笑,不知她是褒是贬。
谭怀柯接着说:“经历了这么一遭,我算是弄明白自家布坊生意不好的缘由了。”
自家布坊?
杜掌柜惊异地看着她:“娘子莫不是……”
谭怀柯道:“我是织云布坊现在的东家,谭怀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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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,你要是信我,就选这个颜色的,耐脏又好洗。”
“行,杜掌柜觉得裁多少比较好?”
项家娘子得了心仪的布料衣裳,又得了旁人没有的实惠,自是满意离去。
在铺子里闲逛时,谭怀柯目睹了全程,只觉得杜掌柜很是八面玲珑,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;外间迎送客人、清点上货的人手也安排得井井有条;内间四名缝工绣娘各司其职,做得又快又精巧,实在无可挑剔。
但是铺子内的顾客确实不多,常常没看一会儿就走了,就连项家娘子这样的老主顾都说平日来得少,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?
谭怀柯指了指沛儿怀里的木牍,假装自己是寻常客人:“我们恰好路过,怕手里的零碎物什散落丢失,想买块布做个包袱,要结实耐磨些的。”
这样的布价钱低廉,她买的又少,但杜掌柜并没有因此怠慢,反而颇为热心地将她们引到铺子西面的两排布料前,介绍道:“这里的布最适合做包袱了,结实得很,尤其这一种,刀刃都很难划开的。”
“我看看……”
杜掌柜扇着帕子冤枉道:“我已经让了呀,已经让到最低了。您挑的这三匹布,哎呀,也不看看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