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另一股势力强行截下了这盘残局,要不惜一切代价,让和亲顺利进行……无论那位陌赫的公主是生是死。
“阿嫂,若你当真是亲历之人,恐怕早已身在局中。
“而我阿兄,不过是一枚弃子,死无对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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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上中天,茶已经凉透了。
面对这盘扑朔迷离的棋局,他们甚至连棋手是谁都不知道,更无法与之抗衡。
“罢了,想破脑袋都没用。”谭怀柯站起身,抻了抻粗布衣裳的褶皱,想起自己的另一个来意,“对了,你白天那件脏衣呢?”
“扔了,怎么?”
“好好的衣裳,洗洗还能穿的,你扔到哪里了?”
“还穿什么穿啊!”申屠灼被强行拉回思绪,“那衣裳洗干净也没法穿了,滂臭!”
“没事,拿来我给你洗吧,当做今天失手害你掉肥堆的道歉。”
“你真要洗?”听她这么说,申屠灼倒是很受用,且不管以后还穿不穿这衣裳了,这样的道歉还是很有诚意。
于是他捡了根树枝,去东厢房的跨院里把那件滂臭的衣裳挑了过来。
谭怀柯近来闻堆肥的味道已经习惯了,倒是不嫌衣裳臭,从申屠灼手里接过树枝就去了后院,先把上头结块的肥料掰下来扔掉,而后放在水盆里泡一会儿。
申屠灼也跟了过来,抱臂在几步远的地方看她浣衣。
哗啦啦,梆梆梆。
木槌敲打在锦缎上的声音打扰了静谧的夜,月光落在飞溅的水滴上,还是有谭怀柯的面颊上,照得她更显白皙。
申屠灼恍然未觉,自己看着这个阿嫂出了神。
过了三遍清水,眼见脏污都洗刷干净了,谭怀柯将衣裳晾了起来:“待它晒干,明日我寻些香草来熏蒸一下,应当就能祛味了。”
“若是去不掉呢?”
“你要实在受不了不肯要了,我就把它裁了,跟钟娘子学学缝补,兴许还能给小棘子做件好衣裳呢。上回带他拣枝子做栅栏,害他衣裳划烂了。”
申屠灼注意到,自己从敦煌郡带回来的脏衣全都洗干净晾在了那里。夜风轻轻吹着,令它们欢欣雀跃地摆动着。
看了看谭怀柯被水泡皱的手,他状似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