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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这件事,申屠灼不由蹙眉。
他静下心来后,尽可能整理了自己所得知的讯息,可还是有很多关窍想不通,只能拼凑着将它们陈述出来。
他说:“我此次去敦煌郡办差,顺道拜访了与我阿兄颇有交情的竺廷尉。竺廷尉的两个堂兄弟都在镇西军中,其中一个就在我阿兄麾下,也已通报战死。
“因我有心探问,竺廷尉便多说了几句。他亦认为此事颇有蹊跷,而且从另一个堂兄弟口中得知,当夜我阿兄他们那队人马确实出关了,但执行的并不是寻常的巡查任务,而是接到了紧急调令,去护送即将入关的一支重要商队。”
“商队?”谭怀柯不禁脱口而出,“怎么会是商队?”
明明是和亲队伍啊,那一夜的所有袭击与护卫,都是冲着和亲队伍去的。他们这支小商队,显然是被牵连其中罢了。
“我与竺廷尉也有这样的疑惑。”申屠灼仿若不解,“什么样的商队需要出动镇西军的紧急调令?又是遇到了怎样的凶险,能让我阿兄他们这支精锐小队全军覆没?”
谭怀柯已然确信,那夜出现在河谷中的将领,就是自己的郎君申屠衡。
事已至此,她决定不再隐瞒,看向申屠灼道:“不,不是要护送商队,他们受命迎接和护送的……”
申屠灼望着她坚韧灿然的眼眸。
两人同时说出口:“是陌赫的和亲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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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厢房里亮着灯烛,谭怀柯敲了敲门,里面传来一声:“进来吧。”
两人本就有约,谭怀柯以为对方在等自己,便推门走了进去:“小叔,你那套肥堆里滚过的衣裳扔哪里了?我给你洗……”
谭怀柯却不让她们帮忙,用木槌敲着盆里的脏衣说:“小叔是来寻我才掉进肥堆的,我这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,就给他洗洗衣裳,聊表歉意吧。”
看得出来,申屠灼从敦煌郡回来后,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红沙村,衣裳都没顾得上换洗,还被她不小心搡到了肥堆里,也真是倒霉透顶了。谭怀柯心想,看在他办差还不忘调查线索,又不计前嫌帮她铺撒粪肥的份上,洗洗衣裳就当还他个人情了。
不过她洗着洗着发现少了一套中衣和外裳,便问钟娘子:“那套肥堆里滚过的衣裳呢?怎么没见着?”
“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