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怀柯听清楚了,这是红鬼肚子里发出的声音。
她不由问道:“你饿了?鬼也会饿吗?”
红鬼顿了顿说:“最后那一战太突然,我死前没来得及吃饭,饿了不是很正常吗?”
“当然当然。”谭怀柯点头应和,“郎君要不要吃点祭品?就在那边,有枣子花生酸杏子栗子,很好吃的,我特地给你留了点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红鬼收回长戟,转身走向供案。
趁此机会,谭怀柯握紧烛台冲了上去,用全身的力量将那红鬼撞了个趔趄,而后反客为主,把尖锐的烛台抵在了他的咽喉上。
谭怀柯喝问:“你是什么人!为何藏在我郎君棺材里装神弄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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喀啦——
棺材板被彻底推开,里面缓缓升起一颗人头。
如果不是鬼……那会是什么?
砰咚,砰咚。
棺材里的动静还在继续,眼看那棺材板一蹦一跳的,就要压不住了。
砰咚,砰咚,吱吱咔咔。
可是谁又说得准呢?或许这一夜的安排就是要让她死个干脆?她这样的身份来历,真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……枉费她绸缪了那么多安身立命的法子,到头来根本就用不上吗?终究还是低估了人心险恶,莫非这青庐就是她的葬身之地了吗?
这些猜测让谭怀柯陷入绝望,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反击,只能攥了一个烛台在手中,不管那东西是人是鬼,实在不行就豁出去拼命!
喝完她咂了咂嘴,品鉴道:“大宣的酒好香,是米粮酿的甜醴?唔,跟西境的果子酒味道大不同,不过都挺好喝的。”说着她又舀了一卮,“郎君你没有口福,我……妾替你多饮几卮啊,好歹能暖暖身子,贴着棺材也能睡个好觉。”
就这么饮了不知几卮,酒樽里都空了,谭怀柯觉得困意袭来,便躺到草褥上睡了。
烛影摇曳,却不是红烛,而是白烛。
谭怀柯不再坐以待毙,轻手轻脚地从草褥上滚下来,找了个便于偷看的角落蜷缩着,一边全神戒备,一边思考对策。
如果不是鬼,那就是申屠老夫人在考验她?考验她是不是忠贞守护儿子的牌位?或是故意吓唬她,想要找个理由抹消她的存在?到时候说她吓疯了、中邪了,几副药喂死了真给她儿子配了冥婚?不应该啊,就算真想这么做,又何必急于一时呢?难道大婚之夜府中闹鬼,对他们申屠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