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朗终于还是从丧妻之痛中走了出来,带上一双儿女和全部家当,从纳希河谷出发,跟随小商队前往大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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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本名叫彩珠儿,是陌赫国商贾之女。
“噗,”沛儿忍不住笑出声,“小娘子你太胡来了。”
主仆二人正说着话,蓼媪的大嗓门呼喝起来:“女君说了,既是守灵,自然不能沾染荤腥,这几日新妇只能茹素,知晓了没?”
谭怀柯在门内翻了个白眼,温顺地说:“知晓了。”
青庐之内,谭怀柯吃了晚饭,跪坐在牌位和棺材前,望着案上的袅袅香火,觉得自己的心终于静了下来。
这阵子她经历了太多,回想起来,竟是恍如隔世——
半个月前,她分明还身在陌赫国东来大宣的商队之中,是个无忧无虑的商贾之女啊。
沛儿去灶屋领了餐食回来,怯怯地送到青庐门口:“小娘子,来吃饭吧。”
谭怀柯应了一声,推开门扉,伸手取了食盒,坐在案前打开,发现里面只有一个馒头两碟素菜,已然凉透了。
隔着门扉,沛儿委屈地说:“小娘子对不住,我不知府内何时用饭,也没听见磬响,蓼媪让我去灶屋的时候,早就错过了时辰……”
蓼媪又冲沛儿嚷嚷道:“这院子的缸里没水了,你长那么大眼睛是看不见吗?还不快去打水蓄满?谭家哪儿找来的乡野丫头,什么都不懂,一天天的好吃懒做!”
沛儿挨骂都习惯了,三两口塞掉馒头和小菜,便匆匆去忙活了。
“那、那是祭品吧!小娘子你偷吃祭品?就不怕,不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谁说这些是祭品?大宣成亲不是要讨个好彩头吗?要我说,这些都是祝愿我和郎君早生贵子的彩头,那我凭什么不能吃?”
大约是青庐停着棺材的缘故,加上院里树影幢幢,白帷青幔四处飘扬,沛儿总觉得鬼气森森,生怕出门就撞见黑白无常。
申屠府上没有设宴,所有人就跟平常一样用晚饭。
“来,这个给你。”谭怀柯再次推开门扉,把半个馒头和一碟子菜送了出来,“给我吃的餐食也就是这样了,我猜他们压根就没给你留吧?忙活一天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