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这一打岔,正好略过脑海中父亲长长一串爆炸的惊讶和疑惑。祝小枝对卫娘笑笑,继续传音父亲,
【女子为何就不能去国子监上学?天后在位时,朝中甚至还有戴乌纱帽的女官呢。】
【那不一样……】
女子要当官、当皇帝,首先需要依附男人,再借走他的权力。但女子要上学,性质可就大不同了。
知识怎么能被女人掌握呢?如果她们都从家中走出来,谁能生育子嗣,相夫教子?
【阿爹,你不是说什么心愿都能满足的么?你看,你又食言了。】
祝玄礼低头弓背,不断摩挲手心,
【这……实在是……要不过几天阿爹替你在朝堂上提一句,试探下大臣们的反应。】
【谢谢阿爹!】
父女双方都短暂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:父亲成功拖延到等待朝臣出面拒绝,不由他自己来当这个坏人,女儿则成功将这个大胆的想法抛出,等失败后顺势推出相较之下不那么忤逆的备案。
因此,这通电话最后以父女二人的愉悦告别作结,谁也没有料到,后续连带发生的所有事情将成为帝国未来的关键转折点。
至少现在,他们都很满足。
她将完好的葡萄丢入口中,熟练用舌尖结合门牙褪去葡萄皮和葡萄籽,吐出酸涩的残余,示意给卫娘瞧,
“你看,我真的只是喜欢剥葡萄玩儿。”
卫娘看着她嘴唇前后灵巧地撅动,瞪大双眼,
“殿下,这太不淑女了!”
长安贵女一言一行都要遵循从小被教习的规矩,古板得像是同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模具。祝小枝连眼皮都懒得掀,指尖拂过那几个当下过于普通却在后世口口相传的名字。
“这几个人还是要找,既然容易重名,那就先从人在长安城内的找起吧,只需留意三十岁以内的即可。”
隔日,卫娘便眼巴巴跑来邀功,一壁将热茶递到祝小枝手中,一壁轻快言道,
“殿下,符合您描述的汪实有两个,一人为洛阳人士,在东市经商,一人从西域沿途流浪来,如今住在永安坊附近。”
汪实是大楚最负盛名的诗人,他自西域来,潇洒负剑,曾御前对仗,也曾行遍山河,留下的诗句直至千年以后依然不朽于少年的朗朗读书声中。
然而今时今日,多年以后那个满鬓白发,因郁郁不得志颂出千古绝句的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