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算跟上出城的队伍,祝小枝叮嘱女子们改变装束后,便与裴载自去前端,后院中的女子们则全部裹上布衣缀在女眷的队伍末尾。
但祝小枝仍然一心记挂女子们,便挑开车帘去看。系在颈间绑着蝴蝶结花的白布飘飘荡荡,指引女子们的方向。
远远地,她望见小琵琶正被士兵们围住盘问,大声喊道,
“小琵琶,快来为我奏一曲乐解乏!”
将女孩拉上马车,眼看最后一个女人也顺利浑水摸鱼通过盘查,祝小枝总算完全放宽心。
她犹豫着点开联系人列表,果然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已经发生,宋筠二字连带下方的红心已经永远昏暗,所有功能全部禁用,标志着对方的离去。
但奇怪的是,列表中忽然又冒出来一个陌生名字:宁宗远。其下方的一颗好感度红心不断闪烁,旁边小字标注出“试炼中”的状态。
宁宗远是谁,试炼又有什么含义?
唯一有可能的裴载假如没有隐瞒姓名为官,就不可能是这个宁宗远。
如果是宁氏,倒和那个讨人厌的范阳节度使宁德海一样。
回京的队伍渐行渐远,一缕阳光透过车帘照进轿厢,落在小琵琶细嫩的手上。
她双手捧着阳光,挑起车帘,被光照亮脸上细小的绒毛,晶亮透明的眼球像两颗玻璃弹珠,光华四溢。
“宋姐姐,我等到太阳了。”
平原上,一轮日头照常升起。
范阳的危机暂时以一个女人的牺牲作结。然而宁德海未死,北方政权逐渐脱离帝国控制带来的威胁依然高悬于顶,如同一柄如达摩克利斯之剑,不知何时就会落下。
太阳尚未升起,仅凭微弱的天光和几乎隐去身形的月亮,他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她的脸。
掰祝小枝下巴的手多用了几分力,刀尖进一步挑进少女雪白的脖颈,暗红的血珠渗出,分不清是宋筠的血还是祝小枝的血。
“能把宋姐姐带上吗?”
女人们互相看着都不说话,最后侍女站出来劝道,
“我们带着她,实在不好行路。”
“但是不行啊,你们要活命,我也要活命。”
被击晕的青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,一手胁住祝小枝的咽喉要害,一手捏着她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,
“让我瞧瞧是谁胆子这么大,敢从范阳节度使手里抢女人?”
祝小枝越过她们的肩头,往内看去,寻找“战友”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