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中女子们的手皆用以修习琴棋书画,牛不能解,鸡不敢缚,鱼不愿剖,更勿论徒手面对一个成年男人。
女子们蹑手蹑脚,穿过庭院,来到刘府后门。宋筠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门栓,传音也难掩激动,
【殿下,我们已经逃出来了!】
祝小枝看着对方急剧缩短的生命时间,慌忙转过又一道小巷,
【还有危险,千万小心!】
“各位要是肯乖乖回到床上睡觉也就罢了,你们想逃,我如何向父亲交差?”
少年匕首下,是小琵琶纤细白皙的脖颈,二者的距离不足半寸。
小琵琶面上还带些刚睡醒的懵懂,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人用刀抵着出现在院中。侍女则跟在后头,惊恐得双腿皆软,
“我才迈进小琵琶屋门,就看见这个恶魔已经在她的床榻……”
女人们面面相觑,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当先大声呼吁起来,
“他形单影只,咱们姐妹一起上,还怕降服不了他?”
无人响应。少年将刀尖压得更下,堪堪有血珠渗出,小琵琶吃痛,终于害怕地呜咽出声。
“我来换她。”
宋筠推开战战兢兢静默着的人群,一步一顿地走向少年。她向来是个极爱干净的人,但此刻裙摆拖沓在地上也未曾察觉。
“是我组织了这次逃跑,没有我,大家群龙无首,自不能跑远,挟持我比她有用得多。”
少年挑起一边的眉毛,仔细将女人自上而下地打量,似乎很惊讶组织者的身份,
“宁夫人,我父亲似乎不曾亏待你。”
“不要叫我那个名字!”
宋筠忽然扑上前去,不知何处借来的怪力,竟硬生生用双手握着少年的匕首,不顾鲜血淋漓将它掰开少许。
女人的面目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,配合披散的长发与斑斑血迹,仿若厉鬼,
“我从未有一天认可自己那个身份,我永远都是宋氏女,单名筠!”
她泄力腾出一只手,不顾显露出的森森白骨,重重在女童肩上推了一道。小琵琶哭闹着大喊“宁姐姐”,并去扑宋筠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,却被侍女亟亟带入怀中。
“噗嗤”,很轻的一声,似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进了宋筠的胸腔。
延迟的疼痛刻骨钻心一般蔓延开,她自知无力回天,愈发用力地抱紧青年的手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