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顾家各支各脉的女儿都不享有继承权,也不能进自家公司成为决策人,从那以后,一切不可能,都慢慢变成了可能。
因为这,顾兰溪与族中姐妹关系大多不错,尤其那些只生了女儿,没有生出儿子的婶娘伯母姨妈姑姑,本就待她挺好,等她越来越出息,待她更是如同亲女儿一般。
“看吧,我就是这样一个歹毒的人。”
所以,想和她结婚,单纯了个心愿,完全没问题,想和她谈感情,务必慎之又慎。
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往剖开来让他看,不过是因为,现在在她眼里,陆南亭的感情,比这些还让她难以承受。
努力很多年,总算过上平静的生活,她不想让这一切,被两人之间,极有可能变得糟糕的关系给毁掉。
他的爱恋,就好似一块剧毒的蜜糖,想吃,但又害怕极了,所以只能不断挥手,赶紧拿走拿走拿走……
陆南亭跪在座位上,趁她看糖的功夫,飞快的探出手,轻轻的摸了下她的头。
“生活偶尔泛苦,我以后会记得,多为你带来一点甜。”
哪怕彼时年少,她也不觉得,生不出儿子,是女人的错,更不会认同爱漂亮是不该的。
但阿嫲不对,她却从来不说。
因为她还小,又是跟着阿公阿嫲过。
甚至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,还会努力在心里挑对方的错。
看吧,是她先对我不好,我才不对她好的……
手心里多了东西,低头一看,是一块薄荷糖。
“摆放祖宗牌位的大殿门口,鲜血淌了一地,大群大群的苍蝇,嗡嗡的飞,飞到墙上,那些字也跟着变得黑漆漆,飞到地上,一层又一层……
“那个瘦得好似竹竿,昨晚还拍着我脑袋,哄我睡觉的女人,就趴在门槛上,浓密的黑发裹了血,像一片又厚又滑腻的海带,从她脑后滑下来,堆在了地上……”
有人抱住她,又香又软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,她却连哭都不敢大声。
后悔曾经那般怯懦,但重新来过,多半还是要那样做。
人大概都有自私的一面,当她为了活着而努力的时候,哪怕对待至亲之人,也不会残存多少温情。
大抵都是些不下蛋的鸡之类的话。
她总是一边皱眉,一边蹲在屋檐下呆呆的看。
“我从人群里挤了进去,穿过一道又一道门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