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近土灶,冻疮经热气一激,李珊珊手背痒得更厉害了,“有用吗?”
李爸就说:“别人说有用,我特地去荷花镇配的。”
李珊珊感觉不会有效果。
记得小时候到自己十八岁进城前,手背每年生冻疮,又红又肿,严重时甚至流脓出血,涂过父亲买的各种冻疮膏,也用尽各种偏方,都不管用。
还涂过新鲜的猪血呢!
就是刚杀的猪放完血,把长冻疮的手直接伸进猪脖子上的血洞里蹭一蹭,那种肌肤接触到肥腻腻的感觉至今难忘。
回想起来,真是不可思议!
嫁给周聿麒后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,李珊珊再没生过冻疮。
怎么又想起他了啊?
李珊珊迅速收回飘远的思绪,双手端碗和李爸一起回堂屋,开吃前把荷包蛋拨一个到李爸碗里,“我们一人一个。”
“哎!”李爸心里暖极了,古铜色脸膛上满是笑。
门外夜风凛冽,屋里四壁萧条,哪怕吃的是面条就咸菜,入口也甜。
饭后,他去刷锅洗碗,催促李珊珊舀水泡脚。
李珊珊泡完脚,李爸就着残水洗了洗,然后端出去倒掉,换了洗脸盆装热水进来放在门后盆架子上,“珊珊,过来洗手洗脸,早点睡。”
“来了!”李珊珊拿着香皂过来。
没有洗面奶,将就着用,洗完后脸上肌肤绷得很紧,她赶紧抹厚厚一层散装雪花膏,又往手背上涂药膏,担心蹭得到处都是,还包了一层干净的纱布。
等明天挣到钱,她得先买一套护肤品,再去皮肤医院看看冻疮。
入睡前,李珊珊找出一块硬纸壳,剪成四方形,用毛笔在上面写道:。
“爸,您明天就把这牌子挂在摊子前。”她怕李爸不好意思张口叫卖。
“知道了,快去睡觉。”
李珊珊晚间睡得极是安稳。
她没有时间去哀悼曾经拥有过的荣华富贵。
重生,意味着新的开始。
次日五点,天没亮,闹钟却响了。
李珊珊努力睁开眼睛,爬起来穿上夹在两床棉被之间的棉衣裤,昨晚换了干净的内衣,这会儿则换掉原来的罩衣。
大红色,大翻领,也是土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