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奴才!没有不会去找吗!竟敢叫公主步行!”桂嬷嬷气不打一处来。
曾经的永宁殿光辇车便有三顶,宫人更是数百,而今公主都回来了,这永宁殿还是清清冷冷得这几个没眼力见的奴才。
宁云舒勾起一抹微笑,转身朝一旁的侍卫走去,电光火石之间拔出了侍卫腰间长剑挥手破开了小太监的喉咙。
鲜血溅了宁云舒一脸,桂嬷嬷与其余几个宫人都吓得怔住,有几个胆小的宫女直接叫出了声。
“公主……”桂嬷嬷见过大风大浪,但还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。
曾经的公主是从来见不得血腥的,更别说亲手杀人。
可现在眼前的公主,脸上染着鲜血,狭长的凤眸里捕捉不到丝毫情绪,令人不禁背脊发凉。
“去准备辇车吧。”宁云舒随意丢了长剑,淡淡吩咐剩下的宫人。
“是!是!”众人忙不迭领命退下。
“嬷嬷,这衣裳都脏了,替我换身。”宁云舒看向桂嬷嬷,脸上扬起莞尔的笑意。
桂嬷嬷嘴唇翕动,愣神了须臾才连连点头。
公主,真是变了。
甚至连“屈尊纡贵”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,在他眼里,被匈奴糟蹋过的她,就比不上宁陌雪尊贵吗?
“皇兄,姐姐不是故意的。”宁陌雪真诚解释。
“童童慢点喝,御膳房已经在准备吃食,不急不急。”贤妃声音微带哽咽。
直到喝到第六杯水她才停下动作,原本涣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精神。
“我乏了。”她将杯盏随意递回了宁陌雪手中,荡出的茶水打湿了宁陌雪的柔荑。
闻言宁煜瞪了宁云舒一眼:“雪儿屈尊纡贵给你递茶,你还有何不满?”
宁云舒蹙眉,爱与不爱真的太过明显。
曾经宁煜也是如此关心她的,可七年未见,他与宁陌雪是越发亲密,反而他们这对亲兄妹更像陌生人。
而贤妃那一巴掌,更像是恼羞成怒,因为宁煜说的话,何尝不是如今宫中每一个人的想法。
可他们似乎忘了,当年若非是她和亲匈奴,如今的大肃恐怕早已不复存在!
宁煜用舌头顶了顶红肿的半边脸,目光再次落到宁云舒身上,眼神复杂。
宁煜一把上前夺过杯盏关切地盯着宁陌雪的手:“没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