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不信命!”
她只信万般因果皆由人。
“信不信由不得你!雪儿乃是天赐紫微星,一朝祈福便为大肃求来甘霖。而你呢?!从匈奴私逃回朝,还当街宽衣,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!”
宁煜想起几日前的场景,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叫全都城百姓都知晓了和亲公主逃回朝都了,而且被人糟蹋得遍体鳞伤,什么女子的清誉、什么公主的威仪皆化作尘泥。
他情绪越加激动,有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:“早知是如此,还不如死在匈奴,至少是清清白白为国牺牲!”
“母妃,您来了。”宁陌雪让开位置,默默擦着眼中的泪水。
宁云舒虚弱地支起身子,贤妃见状连忙上前相扶。
皇上将她们二人召到御书房,同来的还有宁云舒和宁煜的母妃余嫔,以及当时虽只是中郎将却与宁云舒有婚约在身的沈琰。
结果应由皇上宣布,所以她们二人抽取令牌后便都是倒扣在托盘上的。
不过那令牌上有无雕花只要手摸上便知,宁云舒摸到自己的令牌光滑平整,再看脸色苍白的宁陌雪便明白了一切。
“童童!”
贤妃从门外疾步而来,她虽年过四旬,可保养得极好,皮肤白皙散发光泽,只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角有几抹细纹能显出她的年龄。
“童童,母妃真的不是在做梦吗?”贤妃来到榻边,含泪看着榻上的宁云舒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“是吗?到底是高兴还是心虚?”宁云舒一字一句反问。
宁陌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,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七年前,荣亲王欲起兵造反,匈奴又虎视眈眈,大肃内忧外患,为了破局,有朝臣提议送公主和亲暂时稳住匈奴,如此便可先发力解决内忧。
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最后皇上举起她抽出的那块令牌时却成了雕了花的。
当年御书房中,面对她的质问,宁陌雪便是这副楚楚可怜之姿,除了落泪不发一言,可真相如何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荣亲王的势力也越加强大,皇上若再不作取舍只怕是江山岌岌可危,无奈之下提出了抽签的办法。
木箱之中有两枚令牌,一枚雕花,一枚空无一物,抽中雕花者和亲。
宁云舒苍白冷笑,艰难甩开她的手,丝毫不掩饰眼中恨意:“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?”
闻言宁陌雪又红了眼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