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平哥哥也太不靠谱了,小背篓不大,可对于她来说,实在是重。
糖糖双手双脚扑腾了半天,才爬起来。
她捡起地上的图纸看了看,摇摇晃晃走出了巷子。
她本是天河里勤勤恳恳修炼了两百年的小鲤鱼,在跃龙门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给挤了一下,撞在了天河边的大石头上,晕了过去。
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话也说不清,路也走不顺的一岁半奶团子。
还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待着,爹不详,娘不知,全身上下唯一带着的东西就是她腰上拴着的那块儿刻着“糖糖”两个字的玉牌。
她不识字,“糖糖”这两个字还是冯平哥哥告诉她的。
大约……就是她的名字。
“冯平锅锅这个不靠谱的锅锅。”糖糖第二十二次碎碎念的时候,终于站在了尚书府门口。
她举起手中的黄纸和门匾上的字比了比,一模一样。
没错,就是这家。
糖糖手脚并用爬上了尚书府的台阶。
守门的门子正在打瞌睡,头一点,猛然惊醒过来,就看到一个刚到他大腿的小丫头站在面前。
“大锅锅,窝可以进去吗?”
小不点儿皮肤白里透红,婴儿肥的脸颊嘟嘟的,长而黑的睫毛像两把毛茸茸的小刷子。
藕节似的手攥着小背篓的带子,头发松松地挽起,有些凌乱,娇憨可爱。
八尺高的壮汉瞌睡虫立马被赶跑了,仔细打量了下糖糖,小奶团子穿着粗布衣裳和布鞋,那布鞋上还有几个补丁。
门子打了个哈欠,“小丫头,要是没饭吃,城东那里有施粥的,这里是尚书府,你找错地方了。”
糖糖眨巴眨巴大眼睛,又努力抬起头看看门匾上的三个字,“可是大锅锅,这里是窝家,窝叫糖糖,今年两岁半,这是窝的信物。”
壮汉接过小家伙递过来的玉牌,仔细瞧了瞧,确实是尚书府的玉牌没错,尚书府几个公子人手一个。
糖糖…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,壮汉猛然瞪大眼睛。
这不是得了天花,已经死了一年的大小姐——林锦棠吗?
他这是……见鬼了?!!
不对啊,这大白天的,哪来的鬼。
壮汉在尚书府做了五年的门子,已经是老人手了,尚书府的大小姐林锦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