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这些随从他也没让进村。
“好了。”萧煜恢复了以往的气质:“咱们还有好多地方要去,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。”
“公子,您.”说到这里,两人已是脑袋一低,异口同声:“属下罪该万死!”
“什么罪该万死,你们知不知道,书中只道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,而从未言耕种劳作之辛苦,亦不知田地庄稼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现在我知道父皇为什么总说民生了。”
话声远去,萧煜已经迈步离开了这里。
数日后,长安皇宫。
杨昭刚刚汇报完,正垂首跪在下面。
听闻孩子帮着百姓割稻,还晒黑了不少,陆云烟美眸不由起了一层水雾,整个心都是疼的。
“煜儿,我的孩子”
她念叨了一句,又深吸口气,冷冷说道:“杨昭!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怎能让公子下到田野之间,若有任何闪失,别怪本宫心狠手辣!”
“是,微臣有罪,娘娘息怒。”
杨昭身子瞬间伏低,狠狠咽了口唾沫。
一天的忙碌过去,晚饭期间,家里果然炖了一锅鸡肉,掺着山里的那种野菇,香气四溢。
农家饭吃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香味,加上是劳作之后,萧煜食欲大开。
田里,萧煜一身粗衣麻布,以布条束发,用镰刀又割了几把稻子后,这才直起身,伸伸筋骨朝这边走来。
身为皇子,从小锦衣玉食,他当然不会农活,但割麦割稻,这些并不难学,虽然他的动作仍没有百姓们那么熟练。
两个月前,萧煜还是锦衣玉簪,翩翩公子,现在看去,已有些许黝黑,但却多了一种阳光俊朗。
陈黑子嘿嘿一笑:“今天我让婆娘准备了些菜,把家里那只鸡给宰了,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两杯。”
若是以前,萧煜可能不知道一只鸡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,但现在他知道,闻言连忙说道:“不可不可,陈大哥,那老母鸡还要留着下蛋的,岂可宰杀。”
“诶,你这是什么话,你都帮俺做了好几天农活了,什么报酬都不要,俺要是连只鸡都舍不得,那还是人吗!”农人淳朴,陈黑子一脸正色。
父母带着自己,跟着许许多多的流民,回到了唐县陈家湾,听父母说,这是他的出生地,也是陈家祖籍所在,只因天下动乱,才不得不流离失所。
彼时的他正好十六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