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将那两粒金珠取回来了。”知树奉上珠子。
颜如玉捏着金珠站了一阵,转过身也看向山坳:“开坟。”
恩人又如何?
他要找的东西,就必须找到。
这几年他将宫里的内官都查了一遍,廖存远是宫里的老人,宫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做着粗活,别说后宫,连三道门都没进过。
所以他一直没有重视过这个人。若不是今日恰巧遇到,他又怎么会想起廖存远其实也是经历三朝的老内官了。
刚才那几人,得了宫里的令来查,说明东西不在宫里,尤其不在太妃手中。
那么,东西极有可能在廖存远手中。
最有嫌疑的就是那过分大的喜盒与蜡像。
坟土是松的,很好挖开。
很快知树就开了棺,取出喜盒,递到颜如玉手上。
盒子一开,颜如玉这才明白胡内官与桑落的对话里说“葫芦”与“瓢”是何意。
脸骤然阴沉下来。
“公子,应是服毒自戕。”知树初验过尸首,上来回话,一看见那盒子,心惊胆战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颜如玉捏着盒子,神情变幻莫测好一阵,薄唇一挑:“拿刀纵切开。”
蜡像纵向剖开,一张叠得小块的黄色油纸,渐渐露出来。
廖存远费尽心机将东西藏得如此之巧妙,竟用蜡将纸包住封在了顶头,难怪躲过了后宫禁卫的巡查。
颜如玉缓缓展开那张油纸,面色大变。
桑落仔细想了想,决定主动询问:“胡内官用香,可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气息?”
“内官嘛,都这样。”胡内官倒不觉得尴尬。
她说道:“元宝把盒子放进棺材里吧,再耽误就晌午了。”
几经波折,喜盒入棺,廖内官终于算是完整了。
棺木合二为一,从此阴阳两隔,黄土一抔一抔,落在漆黑的棺木上。
良久,胡内官开了口:“桑姑娘,你的手艺真不错,只是,这个‘玉字辈’,真是依葫芦画瓢?”
“胡内官何必这么盘根究底?”桑落大言不惭,又掩嘴低语,“我不也没问你刚才在那些人的鞋上撒了什么吗?”
胡内官一挑眉,笑笑,不置可否。
齐氏心窝被踹得不轻,捂着心口半晌才爬起来。她不停抽泣着,仍旧骂骂咧咧的,也听不清骂了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