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姐是个可怜人,十六岁出嫁,怀了四五次,好不容易生了一儿一女,结果都夭折了。
她眼下过了三十,不能再生养,加之人老珠黄,天天担心被你哥休了。
这不,马姨娘刚过门,肚子就怀上了。我姐这心里更难受,看谁都不顺眼,日常对你有些怠慢。
你呢,可怜可怜她半生不顺。有什么不痛快的,我这当弟弟的给你赔个不是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这话说得客气,周青峰吃人嘴短,连忙说‘不会’‘不会’,心里原本对堂嫂有点芥蒂,也就烟消云散。
孙长庆也开心,心想还是年纪小的好哄,反正两边不得罪。他夹了几筷子菜,眼看酒壶见底,招手喊伙计。
可伙计没来,来了个满脸横肉的壮硕汉子,胸口袒露,冒出一茁胸毛,皮笑肉不笑的靠近孙长庆面前,一巴掌拍在方桌上。
桌上碗碟猛然跳起,把拼命干饭的周青峰吓一跳。红烧鲤鱼的汤汁溅了他满头满脸。他一抬头,怒视来人,“你干嘛?”
二楼食客无不惊讶,却无人发声,更没谁出来揽事。就连店里伙计都远远躲着,当做没看见。
孙长庆认清来人,立马软了,连忙起身做和事佬,隔开双方,拿衣角给周青峰擦脸,“没事没事,这位是找我的。”
转过身,孙长庆对壮硕汉子低语道:“王五爷,不就是钱的么,没问题。有事找我,别吓着孩子。”
壮硕汉子哼哼冷笑,反而盯上周青峰,“这谁家的小杂种?年纪不大,脾气挺大。来醉香楼吃饭,不认识你五爷么?”
周青峰火了,死盯对方面孔,“你是谁?留下名号来,让我知道你能不能当爷。”
孙长庆再次拦在两人中间,对壮硕汉子说道:“这是我姐夫的堂弟,他不懂事,别跟小孩子计较。
走走走,不就是赌债的事么,咱到赌场去。我今个带钱了,保证翻本。”
壮硕汉子哈哈大笑,“我就说嘛,谁家孩子这么横?原来是周扒皮的弟弟。
只是江宁地界,小小捕头还算不得大人物。别人怕你哥,王五可不怕。就算你哥亲来,也得对我毕恭毕敬。”
孙长庆连拉带拽,哀求的把壮硕汉子从桌前拉走,留周青峰一个人在桌前生闷气。
待他们走后,一个伙计过来收拾桌面,要把碗碟撤走。周青峰喝了一声,“我还没吃完呢。”
伙计耷拉了个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