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偷窥了几天,却还是没有半点异常。
按理说,石座翁该走了。
可这老头儿却偏生觉得总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,那少年落笔点睛点出的眼睛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,不过是刚入门罢了...
然而,那少年落笔的姿势,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若在从前,他根本没这闲工夫去跟踪一个小辈,如今年老,大限将至,反倒是生出了几分童趣,觉着跟踪这等小辈也颇有意思。
然而,石座翁的耐心已终于被耗尽了。
‘算了,不装咧,摊牌咧,直接问吧。’
程丹青道:“因为你没有靠山,所以无论是谁想欺负你,想踩你一脚,都可以。”
宋延:......
程丹青也没摆架子地让宋延多等,而是在他开口之后,便隔着石门直接问了句:“错在哪儿?”
宋延道:“弟子纵然听不明白石师的高深言辞,却也该认真听课,而不该垂首...失了礼数。”
程丹青沉默了下,忽地冷笑道:“你没有错。
纵然你没在这边栽跟头,他们也会随意罗织构陷,让你背个其他笑名。
知道为什么吗?”
宋延:......
张印哼笑了声,冷冷着扬声道:“何止我知道?
整个皮影峰都知道石师狠狠教训了一个不懂礼数的后生小辈!
这后生小辈偏生还是我南竹峰临时硬塞进去的!
是顾汝风,吕弘害你的。
他们争衣钵,容不得任何变数,哪怕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小蝼蚁,他们也容不下。
‘真狠。’
宋延默默感慨了下,然后去到了山巅,跪到了程丹青石门前,恭声道:“弟子宋延,前来认错了。”
张印拍了拍他肩膀,道:“算了,去制皮吧,你啊...这是浪费机缘咯。”
宋延挠首,笑道:“怎么连师兄都知道这事了?”
宋延愣了下,可思绪一转,顿时明白过来。
顾汝风,吕弘两派争石师衣钵,对于他这个外来者,两人虽然都没怎么看上眼,却还是默契地借题发挥,把他被石师打板子的事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了,如此一来......他就算彻底出局,甚至是很难翻身了。之后无论走到哪儿,都会被人指指点点,甚至是嘲笑。
要怪就怪他为什么既不是顾汝风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