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他大喊道:“齐姐,说说吧,我想听。齐姐?齐姐,别睡了!”
齐瑶:......
宋延笑道:“我知道的,你也是个好人。我们,都是好人。”
和昨晚不同,昨晚是他防着汪素素靠近,而今晚却是齐瑶在防着他靠近。
这位英姿飒爽的姑娘甚至在床榻上划分了边界,将两人的被褥分别放置在两边,纵然是守夜的时候,另一人也不能越界。
纵是普通兽皮,却也质地颇硬,很有韧性,想要在其上雕刻,哪怕只是雕个样子出来,也是要咬紧腮帮子、使着吃奶的力去刻的。
长时间下来,手指不疼都不现实。
宋延看向对面少女,笑着道了声:“多谢了。”
“嗯。”
简短对话后,宋延迅速起身,跟着齐瑶往一边悬空房走去,半路却见汪素素身侧又跟了个别的少年,两人相见,宛如陌路,就连视线都没有触碰一下。
这一晚,他与齐瑶轮流守夜,倒是相安无事的很。
那些熟练的杂役为何反而不行?
看到宋延快速的动作,齐瑶忽的轻声道:“别做这么快,伤手的。”
宋延顿了顿。
说着的功夫,一抹红光已经落照到了两人身侧,宋延抬头,却见夕阳在窗外的青山间挂着。
“天快黑了。”
想到这里,宋延放下刮刀,舒展了下五指。
果然,虎口处,腱鞘处都有一丝淡淡的酸疼感。
然而,据他观察,这里绝大部分杂役真就是只能做到“日产一个普通皮影”。
这有点儿奇怪,因为他才是来的第二天,就做出了两个皮影。
“然后,今天我就没看到他。”
宋延沉默了下,稍稍推了推,便知道这该是个潜规则:在这里劳作,不能受伤,若是因受伤而停下工作,那魔门不会等你恢复,而会直接将你处理掉。
所以每个老杂役都在尽可能确保自己手臂无伤、无损耗地情况下,再去完成每日的皮影工作。
齐瑶一边慢条斯理地刮着面前皮上的残毛,一边用一种磕家常的语气道:“昨日我不与你坐一处,周边发生了一件事。有一个杂役手臂酸疼难言,却苦苦忍耐,但在雕刻时,终究还是一个不小心,未曾抓紧刀柄,以至于让刻刀割了手,伤口哗哗流血,便再也无法完成皮影工作。他整个人都崩溃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