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乐窈眼神涌上厉色：“好几日过去，四妹妹就算有再多福也该祈完了罢？还是说，被什么人绊住脚了呢？”
沈老夫人脸色彻底冷下来：“兰若，回房——”
秦婆婆刚扶过她，只见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个丫鬟，边跑还边叫喊着：“老夫人，老夫人救命啊——”
见状，沈乐窈轻声细语数落：“慌里慌张的，可别吓到了祖母才好。”
“三，三小姐．．．”
茗烟却在见到沈乐窈那一刻呆愣住，整个人如同丢了魂儿般脸色煞白。
沈乐窈微微垂眸：“她素来孝顺，怎么这次反不来看祖母，而是直奔相国寺去了呢？”
沈老夫人略一低眉：“相国寺浴佛斋会，她赶着去祈福有什么不对？”
话刚说完，只见沈老夫人伸出手让秦婆婆扶她起身，居高临下睥睨正落泪的沈乐窈：“三丫头，你娘的牌位虽供奉在沈家祠堂，可若是你这个做女儿的德行不端，那也是可以踢出沈家族谱的——”
沈乐窈不紧不慢烧完手中经文，接过楹月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泪，方起身看她：“祖母这是在数落我这个做女儿的悼念自个娘亲德行不端了？”
沈老夫人微微皱眉，若是往常，沈乐窈早已被吓得不成样，自从她来到静月庵整个人却是冷静得出奇，一点不似以前登不得台面的怯懦模样。
沈老夫人横眉端详她，语气悠长瘆人：“你这话是何意？”
沈乐窈目色平静：“祖母可知道，前几日四妹妹也来了。”
“四丫头？”
“小姐，到老夫人诵早经的时辰了。”
楹月收起火折子，俯首低声道。
“咱们也走吧。”
沈老夫人气笑出声：“怎么？难道你这个做小辈的，要忤逆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成？”
沈乐窈亦是笑了笑：“孙女儿并没这个意思，只是想叫祖母看看，什么才叫真正的德行不端罢了。”
这几日她抄写的都是抚慰九泉地下之人安息的梵文，念得沈老夫人跪坐难安。
念完，沈乐窈双眸含泪低声道：“娘，有阿窈和祖母每日为您诵经，您在底下可得安息啊，莫要辜负女儿和祖母的一片心意。”
沈乐窈心下冷嘲，用楹月递过来的火折子烧掉夏荷传出来的消息。
火刚灭，对面就传来禅房门打开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