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声音艾姜倏地松了口气,又连喝了两口水,放下杯子才抬眼轻声答他:“我口干,出来找水喝,你不是说去哈吾勒房间吗,怎么睡在这儿?”
借着照在一旁的手机手电筒光线,艾姜看见安柏合衣坐在对面,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才抬眼看向她:“那小子今天睡的早,听阿卡说他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去补课。高三的学生了,每天争分夺秒地学习,多睡一会觉都是奢侈,我就没去打扰他。”
艾姜晚上和热依汗阿恰闲聊时得知,他们这里为了响应上级“碳达峰、碳中和”的战略目标,积极推进农村地区清洁取暖的实施,前两年已经进行了煤改电工程,如今她们家里的取暖主要靠电力。
艾姜刚刚喝下去的几口水,顺着嗓子流入食道,感觉到的一路都是刺骨的冰凉。
可想而知,估计是夜晚大家都回到各自房间入睡,会客厅的取暖设施早就被关闭了。
她就出来了这么一会儿,膝盖以下到脚踝露在外面的地方,全都冰凉一片。
安柏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睡在这了。
弄得她心里忽然生得一丝愧疚来,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说了一番话,安柏这会儿也逐渐清醒过来,忽然想起来问她:“还要喝吗?”
艾姜蒙头蒙脑地点点头,手下意识又去摸杯子,却被安柏伸手按住杯口。
“别喝这个,太凉了,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热水。”
说着他起身,拿着杯子出去了一会儿,又双手捧着杯子回来,递给她。
艾姜捧着杯子,小口小口喝着温水,暖流由嗓子经由食道流进胸前,最后似乎是流进了她心里。
安柏看她喝着水,忽然想起来什么,又走开一会儿,不知道从哪端了一小盆水出来,放在艾姜脚边,看着她说:“喀什比不了上海,空气干燥,加上那个房间炕也是电暖的,睡久了难免会觉得嗓子干,你喝完水回去,把这盆水带进去,睡觉放在炕边,多少能缓解点。”
艾姜默不作声,点点头,又低下头小口小口喝水。
没一会儿,一杯水又被她喝干。
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因为空气干燥渴坏了,还是单纯的不知道对安柏说什么好,用喝水来掩饰内心的一丝慌乱。
安柏也发现她杯里的水喝完了,问她:“还要吗?”
艾姜轻轻摇头,“不用了,够了。”
她拢着自己的长羽绒服起身,又弯腰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