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边地上跌坐着侍女灵珑,揉着额头。
贤妃捂住自己额头,愣一愣,才明白过来,是灵珑过来叫醒自己,弯腰时彼此撞到了。
那温热的喷在脸上的气息,原来是灵珑的……
贤妃抚住胸口,平复心跳,只感觉脸上热辣辣的。
“娘娘,您梦到什么了,别怕,奴婢就在跟前陪着您。”
“没什么,睡吧。”
“娘娘,明天廖嬷嬷就会进宫来,您放宽心,好好睡一觉。”
“嗯。”
贤妃重新躺下,身上一层汗,却是再也没睡着。
而凤仪宫里,皇后点着灯,对着一瓶插花画了一晚上,也是没睡。
东方天际刚现第一缕曙光,侍女白鸳便领着郑珠仪到了内室门口。
“娘娘,四小姐来了。”
皇后头也没抬,认真给一朵半开的芍药染色。
从嫣红到纯白的过渡,红的鲜艳,白的纯洁,中间混合在一起,不甚分明。需要细细揣摩,大胆落笔,几笔下去,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便跃然纸上了。
郑珠仪轻轻走到了长姐身边。
皇后停笔,微微拉远了身子,端详刚画好的花朵。
眉目温和地笑。
“这朵花,真像你啊,珠儿。”
“长姐……”
“像你一样娇美,一样可人。名花倾国两相欢,常得君王带笑看。”
皇后终于转目去看妹妹,温和的目光,却刺得郑珠仪脸色通红。
昨夜辰乾殿铩羽而归,这诗听起来是如此讽刺。
“长姐,我……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…”
郑珠仪咬着唇,脸色红了又白,“我不明白,昨天晚上到底做错了什么,让陛下如此羞辱我。”
“羞辱?”
皇后笑容浅淡,“这便是羞辱么?珠儿,如果你连忍耐这点事的心胸都没有,这宫里,真的不适合你。”
“那么长姐您呢,这几年,都经历过什么?”
郑珠仪半是讨教,半是反问。
皇后道:“比你所谓的羞辱,更甚百倍千倍。”
“百倍千倍?”
郑珠仪还待再问,皇后笑容却疏冷下来。
“你不必好奇本宫的事。如果你到了本宫的位置,自会明白其中寒暖。你会到本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