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里有两副战甲，一副战甲乌黑，名为黑无常，另一副战甲雪白，名为白无常，在寒冬不结冰。
林言睁开眼睛，拉开塑料布帘子往外瞧了瞧，暴雪停了。
“哥哥你要去哪里？不要丢下小语。”
她很虚弱，此时被饿醒，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，废墟中想到任何一种食物，她都忍不住咽口水。
不要说热气腾腾的泡面，鲜美的水果，就是想到一只冷硬的地鼠，她的嘴里都有肉味涌起，口舌生津。
天寒地冻，血腥的气味依然让人有种窒息感。
稍微平复情绪，他忽然意识到，现在头脑很清醒，不再像过去那样昏昏沉沉，难道核辐射引起的“怪病”将要好了？
虽饥寒交迫，但久病不愈出现转机，他的眼神有了光彩，心里生出一丝安慰。
随时间流逝，风声渐小，被卷得横飞的鹅毛大雪也渐渐成为零星的小雪花。
原本繁华的城市，被轰炸过后，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没有扑灭，最后成了这般模样。
凌云市城区边缘，野乌村，只有四五十户人家，这是核战过后幸存者建立的村子，成片的房屋被大雪覆盖后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。
呜呜的狂风中，不少屋顶都在轻微晃动，似乎快被掀开了。
林言裹紧破旧的被子，地窖挡不住外面的严寒，冷气吸进肺里像是冰渣子划过，略带刺痛。
他也克制自己，不再想食物，不然胃里、嘴里都有酸水要向外冒了。
“哥，咱、啥时候能出去啊……我好饿。”
说话之人，是林言的妹妹，林语，她今年五岁，面黄肌瘦，是在核战过后出生的。
寒风扑面而来，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重悲凉之感。
冰雪覆盖的废墟之下，偶尔传来怪异虫子嘶嘶的叫声。
地窖内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。
林言缩在角落的破旧棉被里，握着妹妹林语冰凉的小手，哈气揉搓着，等把这只小手搓热之后，又伸进棉被里，把林语整个人都抱进怀里，用自己的体温来帮她保持温暖。
林言的脸上遍布冻疮，没有什么表情，他往油灯中加了些煤油，灯光稍微亮了一些，但地窖里依然冰冷。
寒风凛冽，暴雪砸落在废墟中一处地窖入口的塑料布帘子上。
塑料布帘子被风雪打得噼里啪啦作响，摇摇欲坠，仿佛在下一秒，就要被恶劣的寒冷天气撕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