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一:小舅,你今晚是不是去江院长家吃饭了?
孟镜年手里拿着水,一边往外走,一边单手回复消息:你怎么知道?
林一一:猜的。
孟镜年笑了一下,回复:这么聪明。
林一一:你今晚要去你父母家里休息吗?
mjn:不去。准备回学校了。
林一一:开车过来的?
mjn:坐的地铁。
林一一:可不可以等我一下,我跟你一起。
没等他把疑问打出来,她已回复:下午来了老校区一趟。
mjn:我马上到地铁站了。你过来吧,我等你。
孟镜年把地铁站的定位发了过去。
林一一:我过来十分钟。
mjn:好。
这一站并不是热门站点,且已过了晚高峰,站里寥寥数名乘客。
孟镜年过安检,刷乘车码进站,坐扶梯,到了地下乘车的地方,找一处金属长椅,坐了下来。
站内灯光冷白,格外显得空间空旷,列车进站时,地底隧道潮湿的风扑面而来。
孟镜年微微躬身,两臂撑住膝盖,手机拿在手里,无意识转动。
三趟列车驶过,十来分钟时间过去,那种深重的疲惫感仍未从他的骨缝里散去。
片刻,他听见不远处一道匆匆的脚步声。
转头望去,目光定住,辨认了一会儿,才确定那是林檎。
应当是刚刚拍摄完毕,还带着妆,暗紫色的眼影与口红,身上一条拼拼凑凑的黑色吊带长裙,裙身缝了一层黑色网纱,纱网之下,缀着暗红枯萎的玫瑰花,像一条血迹,从心口蔓延而下。
她单肩荷着一只黑色背包,手里捏着手机,跑得气喘吁吁。
目光望过来,看见他之后,脚步才缓了下来:“不好意思,打车过来的,路上有点堵。”
孟镜年微笑说:“没关系。不用着急。”
林檎看了一眼显示屏,下一趟车还有三分钟,她走到了座椅旁,将那看着便很沉的背包卸下放在一旁,挨着孟镜年坐下来。
“刚拍完照?”
“嗯。”
“在哪里拍?”
“植物园那边。”
孟镜年在心里过了一下方位图,植物园旁边就有地铁站,而且是直达学校的线路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。
那何必打车过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