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气得恨不得扇他一巴掌,可惜我的巴掌只能无力地穿过他的身体。
当他拿起一旁的喷壶就要朝花盆里浇水时,我惊恐地上前阻止他,又叫又喊。
“不要,不要,他是你弟弟啊……”
可惜,他完全听不到。
就在我眼睁睁绝望地看着他就要摁下喷壶的那一刻,门外传来了声响。
显然他们以为我是闹自杀死的,并不知我是被季临霆剖肝死的。
此时的季临霆脸色很差,阴沉得可怖。
他们瞪了眼季星,示意他离开,季星也似习惯了他们的不待见,便让三人进了卧室,还贴心地关好了门。
三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鼓包的我,全都皱紧了眉头。
我的哥哥乔时曜一向对我深恶痛绝,上前一把掀开被子,看见我土灰色的尸脸时,竟愉悦地笑了,“你们看这丫头又在卖惨了,以为我们会因为她的死怪芷纤,现在计划落空,都没脸复活过来了吧。”
“就是啊,我们这女儿就是太矫情了,你说她反正都死不了,拿她一个心脏怎么了,还跟我们闹翻,现在又因为见不得她姐姐过得好,又闹自杀,真是没救了!”
我麻木空洞的灵魂双眼望着这些个我的血缘至亲,心底阵阵悲凉。
直到现在,他们一个个闻到尸臭味还在相信乔芷纤的话,认为我只是闹脾气争宠,认为我能复活。
他说想去看大海,想要自由。
很难想象才两岁的他会说出自由这个词。
他生前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,死后我不能让他困在玻璃瓶里没有自由。
乔父乔母则捂着鼻子退到角落里,不停地扇着风,一人一句说教起来。
“临霆啊,你就是对这怪物太好了,还给她放床上?”
现在,他们凭什么来我家?
乔父乔母因着我的关系,对季星也没什么好脸色。
上一次可就是我的父母私下令人将还有生命体征的我生剖出的心脏。
见季临霆还在思考,我并不想听他们密谋怎么处理我的尸体,只想找到那个装有小儿子骨灰的玻璃瓶,将他葬在大海里。
季星站在门口怯弱地喊道,“爸爸妈妈,外公外婆他们来了。”
我的心脏猛地一紧,从床底下起来对上推门而入的乔家三人时,整个灵魂体都冰凉一片,差点维持不住这虚无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