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头还热乎乎的,活蹦乱跳的人,转眼就成了死物,化为土地的养分。
威天阳潜身离去,再次循着气味网路,朝葡萄酒和佳肴的方位走去。
战争对于某些人而言,是有意义且必要的。
因为他们无需承担代价。
夜幕彻底降临,威天阳来到了一片开阔地。
那开阔地的中央,有一栋三层楼的大别墅。离尸坑的直线距离不过四五百米。
这开阔地可不怎么好接近,几盏探照灯将别墅附近照的亮如白昼,房屋周围,有几队士兵轮流巡逻,屋子里可能还有保镖。
威天阳蹲在草丛里,思考着对策。
他还不清楚李斐的立场,更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情况。
对方不认识自己,时间有限,他要怎么传达杜妍和解放阵线的意图?
他陷入了迷茫之中。
他原以为那些修建于林子里的水泥房子是兵营或哨所,但靠近了才发现,那是一座座用来拷打虐待俘虏的囚笼。
这些水泥房子有大有小,最大的有超市那般巨大,最小就跟路边的公厕一样局促。
山脚之下,保守派的哨所变得密集起来,路上也不再能看到民用车辆,威天阳猜测,自己已经进入了管制区。
山的向阳的一侧披着血红的霞光,而在另一侧的黑暗之中,闪烁着点点灯火。
这里已经被修建成一座堡垒,入山的水泥路每隔几十米就设立一个哨所,大大小小的水泥房子在深黑色的树林间隐约可见,持枪士兵三五成群结队巡逻。
市区里的战斗应该是惊动了这里的兵源,敢在维和部队的眼皮底下动粗,保守派抱着的腿应该很粗。
威天阳避开了入山的大路,悄悄钻入黑林之中,靠着气味,一路往山上行走。
直到他深入这座低矮的小山,才切身体会到“战俘营”三个字的份量。
沿途,他曾遇见过两队激进派士兵,他们站在路边那长长的木杆子旁,悼念着被插在上面的死者,血和粪便粘稠凝固,在木杆子上结成暗色的小疙瘩。
悼念他们自己。
下午阳光毒辣,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春秋,只剩下冬夏,12月寒流降至之前,气温永远保持在25度以上。
而在哨塔上,还有大流明的探照灯,扫过林间的黑暗角落。
威天阳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