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折断,他仰躺在地,疼的呲牙咧嘴,耳朵里也流出血来。
一辆坦克和两辆吉普车停在了通往贫民窟的泥坡上。
这些人穿着的不是军服,而是装备更加精良的灰色低视度战斗服与防弹衣,手里的家伙是班用轻机枪和榴弹发射器。
坦克的炮手位是一个白人军官,他年过五旬,嘴角有道白疤,鹰一样的双眼望向泥坡下方贫民窟废墟。
“那个女人说的地方就是这里,果然,他逃走后会回家。”军官道。
停顿了一会儿,他又看向坦克旁的守卫门,道:“报告上说他是没有封口的逆三角,但我不这么认为,零九一封存站点的损坏程度,靠一个半成品可没法做到。”
“我们要面对的目标,很有可能拥有封口逆三角,甚至于正三角的水平。”
“但他动了我们的兄弟。四个人死在他手上。”
“去吧,别掉以轻心,我不认为刚才那一炮就把他做掉了,去确认一下情况,然后把尸体带回来。”
白人军官吩咐完,便再次钻进炮台里。
八个轻步兵走下泥坡,朝着废墟慢慢推进。
威天阳躺在废墟中,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凝望着天空,雨点落在脸上,和泪融在一起。
但雨滴落进瞳孔的刹那,便被蒸发了。
心脏的跳动声如雷鸣,绷带缠绕的右臂上,那灰暗的纹路隐隐发亮。
威天阳的脑海里,仿佛有成千上万人在呐喊着。
“杀光他们!杀光他们!”
他在众人的目光中,穿过那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车阵,或者说,空无一人的车阵……
他们都死了,每辆车的挡风玻璃和车侧都布满弹孔,这些平民在出城时遭到了密集的火力扫射。
“喂!别进城。”父亲道。
威天阳驻足,看向那一对孩子,他们的脸上有严重的烧伤,吵着母亲嚷着:“妈妈,我热!我热!”
“我们跑错了方向,早知道,应该去孔塞。新闻里说那里来了国际人道组织救援小队,还建了难民营,官军不敢在那边乱搞。”父亲吐出一口烟,摇头道。语气里夹杂着深沉的后悔。
“你们,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他又道。
父亲苦笑,道:“半年了吧。”
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