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着不让去,大房仍然要生出许多事端。
沈昭嬑没再多说。
整个家里,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沈君彦的前程,老夫人对二房的偏心,有很大部分是源于沈君彦。
沈君彦前世今生,就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,在长辈面前孝悌恭谦,在弟妹面前温润如玉,在同窗学友面前谦逊有礼。
二房所有的腌臜事全都因他而起,却全都与他无关,他一点也不知情。
便是沈峥下了大狱,镇北侯府分了家,他仍能宠辱不惊,安心参加科举。
柳心瑶嘲讽道:“老夫人总算是认清了现实,不再想着为沈峥脱罪,却一门心思全放到沈君彦的前程上去,听说前几日,还拿了一大笔悌己银子,去帮沈君彦打点国子监的老师。”
老夫人自以为做的隐秘,但福安堂全是大房的眼线,怎么可能瞒得过她?
沈昭嬑拿起信,信封没有蜡封,她直接取了信笺,上面用工整的楷书写了:“世有金玉良缘。然金会易状,玉易碎,惟梓木质比金坚,材比玉润,不翘不裂,耐湿耐腐,耐朽坚韧,其千年不朽。
赠尔之梓木簪子,贺我妱妱及笄大吉。
直到回了梧秋院,沈昭嬑这才放松下来,头上的钗冠沉甸甸地,不时不刻在提醒她【欲戴钗冠,必承其重】,从今往后,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,即将脱离爹娘,长辈的羽翼,独自面对外面的风霜雪雨。
红药送了一盅冰糖燕窝过来,沈昭嬑吃了一些,便要去大厨房,看看席面安排得如何。
这时,红萝捧着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进屋:“小姐,齐王府派人送了贺礼过来,大夫人特地派人送到了梧秋院。”
低头一闻,有一股淡淡温润的芳香:“是梓木。”
应该是齐雍亲手雕的。
盒子里还有一封信。
母亲为了帮父亲减罪,将家中一些值钱的物件,甚至是产业,都便卖了给了族里,另一部分也要帮大哥打点前程,能用到她身上的,少之又少,待到及笄时,顶多置办两身新衣,几件不错的首饰,请族里的人过来观礼,便已经不错了。
沈青词从来没有哪一刻,这样清晰地认识到,自己不如沈昭嬑,不论哪一方面。
可她心中不甘心。
沈昭嬑接过盒子,掀开锁片,是一支精致的灵芝纹木簪,浅黄色的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