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夫人心中一阵烦躁,觉得沈青词的哭声,跟外面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,尖锐刺耳,惹人厌烦。
她一下坐直了身子,一伸手,将身边桌上的茶杯拂到地上。
哗啦一声碎响,砸在沈青词面前。
碎片飞溅,沈青词惊呼一声,下意识闭上双眼睛,身体猛地一个后仰,双手撑着地面,茫然地睁眼,看着老夫人阴冷的表情,脑子里一片空白,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祖母对她发火了……
“祖母,您别生气,”沈君彦连忙上前,膝盖咚一声,跪在在老夫人面前,“二妹妹担心父亲,两天都没有合眼了,都怪孙儿没用,没能早早考中进士,进朝为官,不然也能借助家里,为父亲奔走一二,累得祖母身子还病着,还要为父亲操心谋划,孙儿实在羞愧难当。”
沈君彦这才松了一口气,老师并非要与他划清界限,要确定隆盛行的案子不会牵连到他,老师就会待他一如从前。
父亲一定不会让隆盛行的案子波及他头上,老夫人也会帮他,他最后一定会顺利参加春试。
沈君彦心中充满了不安,父亲的犯的罪行,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到二房,会不会影响他的前程?
下个月就要春试了!
父亲前后花了一万多两银子,才让他拜了国子监一位姓严的老博士为师。
他原想再让父亲使些银钱,老师会更加尽心尽力地教导他,他中榜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。
哪知,隆盛行的案子突然爆发了。
父亲进了大狱之后,老师对他一下冷淡起来,他心中不安,送了老师一幅名画,试探老师的态度,老师推托了一番,才接下了画。
可沈岐一眼也不看她,支使郑三去找胡嬷嬷要钥匙。
族老们睁眼看着,没一点要阻止的意思,胡嬷嬷只得将钥匙和对牌找出来,老老实实交到郑三手里。
一大串钥匙,足足几十把,是府里大小库房、账房,及各处存放重要物件,各个院落的钥匙,有了这串钥匙,在府里畅行无阻。
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,他对春试的把握甚大。
老师也说他中榜的希望很大。
像沈老夫人这样利用对牌帮着二房抢管家权的婆母,放眼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恐怕也只她一个了。
二房的沈君彦、沈青词神色憔悴地过来拜见族老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