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,还好没指望县里,不然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“咱们哪有多余的秧苗给别人?自个村里还紧巴着呢!”
广平县的县太爷不是啥贪官,但也不是啥很有作为的好官,县里时有冤案发生,但如每年春播秋收这等重要事宜,县老爷偶尔也会亲自下乡劝农桑务积谷,顺便断上一两家务事,博一个美名。
晚霞村偏僻,山路崎岖难行,里长倒是年年都在这几个日子下来询问春播进度,但县太爷却是一次没来过,毕竟人家要搏美名也不会舍近求远。故而今年也和往年差不多,该咋忙活忙活,看日子育种,平秧田,撒种,静待秧苗生长,再到插秧……村里的庄稼老把式有条不紊忙活着,根本不需要别个来催促。
里长照例来了一趟,见他们村春播有条有理,也放下心来,和村里的老把式说了半日的话,被留下吃了顿午饭,喝了二两小酒,这才踩着夕阳的余晖走了。
今儿村头大树下就围了不少人,连大萝卜都拽着弟弟来了,算是他们家代表。
“昨儿里长来了村里一趟,咱们村村长过年那会儿糟了难,人没了,有些话他就和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提了一嘴。”说话的是赵家一个牙齿都快掉完的老头,按辈分,赵老头还得喊他一声老哥哥,“照理说,今年糟了难,家家户户都有损失,县里本该派人下来慰问一下,像老周家稻种都被毁掉的人家,会想办法弥补一二……但新平三县受灾太过严重,全县死伤大半,府城里的大官老爷都紧着那头,实在顾不上咱们这里,县里的意思是咱们十里八村互相帮衬,谁家稻种有多的,匀些给受灾损毁的人家,咱一起度过当下的难关,等秋日里粮食收获了,再全部还给人家。”
“现在说这些干啥,咱家秧都插好了!”底下顿时有人嘀咕道。
她也曾问过小宝梦里梦到了什么,小宝只说记不清,脑子里乱七八糟的,一想就头疼。她也不敢继续问,只是心里连连后怕,开始格外关注她夜里睡觉,不敢睡实了,总要留一分心神在她身上。
王氏也说不上为啥,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隐隐有种小宝日后还会“做梦”的直觉。
即使眼下屋子建成,农田已耕,野草疯涨,在这绿意盎然处处充满生机的春季,她的内心依旧无法安稳,始终落不到实处去。
隔日,赵老汉就被叫去村里开大会。
村里有啥大事儿就在村头大树下开会,要听的自个搬小马扎坐着就成,不拘谁,男女老少都能听,只要别在村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