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俩月过去,也没传出啥瘟疫之类的消息,坍塌的房屋重建好了,老汉举着锄头在田地里忙活,小娃满村跑,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从前。
除了晒谷场没拆的几个窝棚,和后山多出的坟包留下了地动的痕迹,除此之外,悲伤痛苦连同断壁残垣都被时间一一抹平。
“吃了药就好了。”她乖乖巧巧道。
“还要谢谢你们家,要不是大山他们去镇上抓药,春芽怕是过不了这关了。”春芽娘慈爱地看了眼女儿,伸手给她顺了顺被子。
…
赵小宝从稻草帘子后露出个脑袋,立马被春芽娘发现,年轻妇人赶忙叫她进来,别在外头吹冷风。
春芽娘正在熬药,味儿怪难闻的,但烧着火,棚子比李嫂子那里要暖和些。
“好多了,今晨我喊她,她眼皮颤了两下,能听见话了。”春芽娘说话间从一旁拿过小马扎,赵小宝一见赶紧把屁股挪过去,手肘撑膝捧着小脸看她熬药,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话。
她从小撒丫子满村跑,和谁都能唠上几句,他爹在村里辈分高,甭管是逗趣还是真稀罕她,哪家的院门她都能踏进去坐会儿。
性子也是这般养出来的,活泼不露怯。
如今村里家家户户都糟了难,本家的亲戚见着他们兄弟就躲远远的,娘是二田叔救出来的,窝棚是王阿奶给他们争取的,大锅饭是小五喊他们去吃的,药是大山叔买的,灵堂是小宝姑叫他们去磕的……
大萝卜想到刚刚他带着弟弟去灵堂给死去的村里长辈们磕头,周围好些大人都对他们露出了笑脸,夸他们懂事,还问了娘的情况,态度很和蔼,远不像白日时那般忽视。
他也没怪村里人冷待他们,只要不丢下他们一家就已经很好了。
“婶子,春芽好些没有呀?”赵小宝不太想进去,药味儿太刺鼻了,不过春芽是她的好朋友,她还是慢吞吞挪了进去。
春芽的脸色瞧着比李嫂子要红润不少,赵小宝趴在床边捏了捏她长满茧子的小手,温乎乎的。
“我去了,你照看好娘。”离开前,他没忍住又叮嘱了句。
“嗯!”小萝卜用力点头。
“嗯,娘喝了药,很快就会好的。”大萝卜心里其实慌得很,但他是哥哥,不能在弟弟面前露怯。
昨夜他一晚上没敢合眼,娘凉飕飕的身体和爹去世那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