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山砍柴的瘸腿老二哥,被他的络腮胡儿子驴蛋从坍塌的土墙里刨出来,头被砸的瞧不出原本的面貌。
还有好些人,给她摘过李子吃的李嫂子,偷偷塞给她麦芽糖的吴奶奶,往她背篓里放猪草的春芽,还有带着她漫山遍野跑的小伙伴们……
转瞬间,全都葬身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。
村长家二十几亩肥田,家里还有一头老黄牛,是晚霞村日子过得最最舒心的人家,把老赵家和村长家摆在一起比较,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,纯纯埋汰人的。
对此,王氏只淡淡道:“我家孩子多,都是长身体的年纪,得吃些油水补补身子,不能坏了根子。”
“谢谢叔婆。”赵二癞几个小子道了谢,也不贪心,一人拿一个,嘻嘻笑着推攘着赵家几个小子去了村里耍。
外头雪花飘飘,今儿也是个雪天。
赵小宝没跟着他们去村里打雪仗,她才不去呢,外头路滑的很,她腿短跑不过他们,身上还穿着娘做的新衣裳,新棉袄她可喜欢了,担心摔跤弄脏。
昨儿村里杀年猪,他们家那两头精心伺候了一整年的猪也杀了,卖了一头,娘做主留了一头,留下的那头做成腊肉能放一年,算是明年一家的荤腥油水,有个人情往来也能拿出手做客待客。
赵家留下一整头猪算是大手笔了,可震惊了村里不少人,毕竟乡下人没啥收入来源,一年到头也就巴巴指望着栏里那两头猪卖个好价钱,来年手头能宽裕些,杀了猪能留下两条肉就已是极好了。
“还是老婶儿家的日子过得红火,比村长家也不差了。”村里好些人说着酸话。
“哎哟,你这娃子,这话和谁学的?可不许再说,浑里浑气的!”王氏在堂屋里笑得不成,这娃儿跟他爹一样,说话没个把门的,啥命不命,张嘴就来。
“进来,你们都进来吃个油果子。”王氏笑着招呼他们,又对灶房里的大儿媳喊道:,“老大家的,果子炸好了没?端一盘过来。”
“娘,来了。”朱氏笑着应了声。
坐在灶膛口烤火,她左手捏着油果子,右手拿着酥肉,吃的那叫一个口齿留香,小嘴糊满了油。
眼下家中不缺油水,往年只炸油果子,今年还炸了不少酥肉出来。
赵二癞嘴甜,哄人那是手到擒来,什么“谢谢叔婆,日后我长大要孝顺叔婆”“叔婆就和我亲奶一样亲,和我亲奶一样好”“我以后要赚银子给叔婆花”等等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