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柳月很早就醒了,被婢子搀扶着起身去梳洗。
等她洗漱完毕,谢蘅才起身,婆母派来的管事妈妈接了有一点落红的帕子,对着二人笑着行礼。
“祝二公子跟二夫人举案齐眉,白首偕老!”
谢蘅更衣完毕之后,走过来,柳月没好气地悄悄瞪了神清气爽的他一眼。
昨晚上的表现,也对得起他“情场浪子”的名声?
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……弄得她一点也不舒坦。
柳月就忍不住在心里疑惑,不说谢蘅外边相好的“红颜知己”,就说府内,他也是有两个姨娘的,怎么还这么……
没想出结论来,就见一旁的一名红裙婢子端着茶水上前,向他柔声道:“……公子请喝茶。”
她扫过那婢子娇柔的侧脸一眼,收回视线,当做没看见。
梳洗完毕之后,站起身来,“走罢。”
今日是新媳妇进门的第二日,按规矩要去给公婆请安。
二人迈进正院花厅的门,一齐下跪道:“给父亲、婆母(母亲)请安。”
春香奉上茶水,她先给定阳侯递上,嗓音温缓平和:“父亲喝茶。”
定阳侯板着脸,看上去严肃又冷漠,加上一身在沙场厮杀打出来的肌肉,显得很是严苛不好惹。但在面对柳月时,倒还柔和了三分,伸手接过茶盏来,抿下一口,点头道:“好孩子,我知道嫁给这混球委屈你了。他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?你只管来告诉我!我绝不手软,包管叫他下不得地。”
柳月弯起唇角,在一旁的婆母柏氏期盼的眼神中,只是温声道:“郎君待我极好,父亲多虑了。”
柏氏大失所望。
四月初八,柳家二女出阁。
一个嫁进永安侯府魏氏,一个嫁进定阳侯谢氏。
她心里虽然这样想,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来,委屈道:“想必……是三妹妹嫁得更风光,也更得父亲和太太的欢心了。”
文氏没想到柳茵竟然轻浮到把自己的嫁妆单子给人瞧来炫耀,额角青筋不由得跳了跳。
见柳月一脸受伤,她这个做嫡母的,也不能在表面上太过倾斜某一方。
柳茵得了那么丰厚的嫁妆,自然不会眼红柳月的这一点子。倒还忍不住在心里轻蔑,一点庄子都是讨来的。
柳月就装出喜出望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