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赵氏眼里,这是她最疼爱的儿子,他的婚事绝不能如此草率。
在赵氏的眼神示意下,云嬷嬷将画卷捧到了裴长远面前。
可他一眼都没看,直接就将画卷都扔到了地上。
“除了徐望月,儿子谁也不要!”
原本在裴长远心中,只要能娶到徐望月,贵妾还是妻,没什么要紧。
可眼下不同,他在席上已经将话放了出去。
他说徐望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,那她就只能是妻,不能为妾。
更何况,他的月儿妹妹究竟差在哪里?除了庶出的身份,她哪里比他那位好嫂嫂差了?
庶出又如何?他自己也是庶出。
裴长远想着,径直在赵氏面前跪了下去:“母亲,若是你不肯点头让我取月儿妹妹为妻,今日儿子就不起来了。”
赵氏原本就被裴长远扔画卷吓了一跳,此刻更是蹙紧了眉头,握着佛珠的手指紧紧用力。
究竟徐望月给裴长远下了什么蛊?竟让他如此痴迷?
赵氏沉默片刻,见裴长远真跪着不动,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好了,你莫要再提这件事。”赵氏起身,咬牙开口说出这句,扶着云嬷嬷的手便往前厅走。
庆功宴还在继续,他却抛下满堂宾客跑来自己面前跪下,就是为了求娶徐望月为妻?
荒唐,实在是荒唐!
赵氏心头烦闷,连带着脚步都快了几分,拐角处,迎面撞上了裴长意。
“儿子见过母亲。”裴长意见赵氏脸色煞白,似乎心情不好,微微往旁边侧了侧身:“母亲可有见过长远?”
他知道方才裴长远是去赵氏那里,为徐望月求了青芜。他的人也亲眼瞧着徐望月和青芜红玉上了马车,回徐府去了。
怎么裴长远一直没有回到宴席?
赵氏没有说话,面色铁青,只径直往前头走去。
一旁的云嬷嬷往后头院子瞟了一眼,追着赵氏的脚步而去。
裴长意自然看懂了云嬷嬷的暗示,抬步往赵氏院子走去。
还没走进堂中,就见裴长远直直跪着,后背打得挺直,倒莫名显得多了几分风骨。
裴长意抬步,缓缓走了进去:“母亲为何罚你跪在此处?”
他未曾听到前因后果,自然也想不到裴长远并未被罚,而是自己主动跪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