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迪死后,米尔德婆婆没过多久也去世了。
瑟西夫人变回了从前的模样。她成日又哭又笑,穿一件红色连衣裙跳着癫狂的舞蹈。
床帘里透不进一丝光亮,凯瑟琳紧咬着嘴唇,努力将哭泣声咽入喉间。但破碎的音节还是不停从唇瓣中溢出,组成一曲忧伤的哀鸣。
或许我早就应该跟朱迪一块死了。凯瑟琳闭上眼睛,眼泪从眼角不停地滑落。
安托万拍了拍安德烈:“殿下,我们也去看看她吧。”
安德烈没有理会。
“有猫。”她说。
围过来的学生都听见了凯瑟琳的话。他们面面相觑,游泳池里怎么会有猫?有的人还歪着头左右寻找,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野猫之类的动物混进了体育馆。
安德烈本想把凯瑟琳搂过来的动作停住了。
茉莉冲了过来,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抬担架的医护人员:“凯茜,你怎么样?”
安德烈怔怔地站在那,任由那个忤逆他的平民将凯瑟琳打横抱起,放到了担架上。
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体育馆,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将公女殿下送到哪个医院。
为了避开凯瑟琳,安德烈并没有用尽全力,但盛怒之下他的力量还是大得惊人,加西亚的肩膀不过几秒就浮起一片骇人的青紫。
可是加西亚纹丝不动。他不再与安德烈纠缠,转而爬上岸,用膝盖顶住凯瑟琳的腹部,希望这样能让凯瑟琳恢复得快一点。
凯瑟琳终于动了。
那只猫。
他怎么能把那只猫忘了。
凯瑟琳跪坐着,靠在加西亚的胸膛上。她分不清东南西北,视线所及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。
但这一切都比不上脑海中涌现的无尽痛苦。她双手抚住脸庞,不停抽泣。
闻言,安德烈松开了一点力道,两人的撕扯或许会让凯瑟琳更难受。
但那个平民就这么凶狠地瞪着他。安德烈怒火中烧,站起来一脚踹向加西亚:“我让你放手,你没听到吗?”
她的上颚火辣辣的,鼻腔充斥着淤泥的腐臭。头像被撕裂了一样,又晕又疼。
当她以为就要这么吐一辈子的时候,她无法控制地干呕起来,胃里的东西已经吐干净了。
这时,水底的恐惧重新漫上心头。
她缓缓起身,散乱的发丝糊住大半张脸。
她倚在加西亚的腿上,一只手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