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恒,你……”她声音颤抖,想要辩解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魏恒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,在她心上刻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。
他猩红的眼眸满是嗜血的狠厉。
“祁咛,你真贱。明明知道我最恨什么,还偏偏要往枪口上撞。你以为你的愧疚能弥补什么?能还我外公的命吗?”
……
黄昏时分,地面的洼地染上金色,烟雾从眼前飘散到空中,仿佛加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。
祁咛也忘了自己是这么从魏恒的休息室出来的,她伏在栏杆处任由微风吹乱头发,夏天太烦闷,烦闷到她也想抽烟。
可她不会。
祁咛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魏恒喜欢抽烟,她就多备了一盒,许久后,她将烟盒丢进垃圾桶里,只给自己留一根。
女人点燃并未抽,只是盯着升起的烟雾发愣。
莫名地,心头有些苦。
原本以为魏恒的顽劣是找个乐趣,没想到在他心里面对自己充满了这么多怨言。
也是呀,魏恒和家里人关系不好,唯一真心相待的外公也因为自己去世了,他又怎么恨呢?
“祁咛。”
纪景谦出现的毫无预兆,又似乎早有感应,他面无表情,薄而窄的眼皮居高临下,似有温柔,又似漠然。
祁咛扭头去看,冷不丁撞上他的视线。
男人这会不知怎么正看着她,准确来说,是看着她手里那燃了一半的烟。
祁咛被盯得心里发慌,肩膀哆嗦了一下,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。
纪景谦靠近她,他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出现,像是可以预料到她一切的行动……
祁咛忽而流出泪来。
她瞧见纪景谦的身后还站着陈坎,陈坎被男人警示的眼神提醒到,“我先回避,纪哥你搞快点。”
纪景谦黄昏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,那双漂亮的深黑瞳仁变成了浅茶色,花瓣一样的唇瓣轻笑,“变成流浪猫了?”
祁咛不用想,她这副样子确实挺像流浪猫的。
“流浪猫还挺可爱的。”她挤出的笑意比哭还难看。
纪景谦低迷磁性的笑音在头顶响起,“才刚分开几分钟,你就已经狼狈成这样了?”
蓦然,他宽容拥住她的后脑,大手轻轻拍抚,真像是主人安抚宠物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