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再次回到家中时,已经是傍晚了,上气不接下气的凌晨关上黑色掉漆木门,惊魂未定的将门闩插好后,才疲软的瘫在地上。
“唉!!”
生活不易,猛男叹气!
周围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,一股饭菜的香味隔空飘来,凌晨伸长脖子嗅了嗅,肚子不争气的“咕噜咕噜”起来。
无奈的走进西边厨房,揭开麻绳编织的盖子,这才发现米缸空空如也,底部还破了个小洞。
“吱吱~”
循声望去,只见厨房角落的墙洞旁,几只小老鼠匆匆闪过,最后那只稍微大一点的还停下来与凌晨对望了一眼,像极了埋怨丈夫喝酒赌博不争气、打包行李要回娘家的妇人……
落魄至此,他哭笑不得。
厚着脸皮在隔壁坊间巷子里抢了几个总角孩童的菜包子填饱肚子后,百折不挠的凌某人自动屏蔽了院墙外铺天盖地的谩骂声,摊开纸笔,决定发挥自己的专长——
画画。
作为一个吃了三年铅灰的美术生,他还是有点真东西在手的,构图、刻画、勾勒、点睛。不到两刻钟,一副夕阳西斜,寻常巷陌的光影速写便跃然纸上。
再题上自己的大名。
篆法圆奋,章草飘落,八分凶险,飞白窈窕。
完美。
继续奋笔疾书了一个时辰后,凌晨趴在堆满纸笔的桌子上睡着了。
梦里,北海府尹身穿常服视察治下,在街上偶遇自己,看到画作后顿时惊为天人!相谈之后更觉自己有经世大才,极力邀请归家,三言两语便要将他家女儿嫁与自己,自己再三推脱,终究抵不过府尹大人态度坚决,以势压人,无奈只好依从……
“咯咯咯——”
谁家的鸡?迟早给它揪过来炖了!
凌晨刚梦到自己在洞房里挑红盖头呢,就这么被打断施法了,都没来得及看清府尹女儿长什么模样,真是败兴!
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,抬起头望向门外,天已大亮。
翻遍家中,得余钱十三文,甚喜。
“包子~刚出笼的包子哎~”
“烧饼~热气腾腾的烧饼~”
“麦饘嘞~羊汤片嘞~”
朝阳初升,晨光微凉。早上的府城烟火气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