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慈只问了肚子里的孩子,那郎中说一切都好时,她才松了口气。
郎中退下后,沈微慈在百无聊赖里,忽然发觉手边的小桌上,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两本书册。
一本《东山词》,一本《白雪斋》。
都是诗词小册,沈微慈早看过了。
她拿过来翻了翻,知道这本《白雪斋》是现京师女子人人争相看的词集,说是东林集云寺里的一位得道高僧所写,圆寂后这本书才拓印下来流传开来。
里头的诗词颇有些风雅,女子爱读,特别是闺中女子。
这两本书应该是李容山随意让人拿来给她的。
他将她困在这间屋子里,什么东西也不给她,现在又送了两本书来,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地毯,早膳送了胡麻粥,已经是李容山示弱的表现。
沈微慈知道,李容山并不希望她出事。
她暂时也不需要步步紧逼要求更多,她要潜移默化的一点点挣脱束缚。
那两本书册尽管已经看过,但聊胜于无,她翻了几页,却依旧兴致缺缺。
屋子里很静,只余翻书的声音。
丫头端来药来,沈微慈看了眼那药,沉默了良久,接了过来。
只是她才喝了一半就开始干呕,再喝不下去。
将书册放在一边,坐在椅子上就又有些想睡。
屋子里的炭火太足了,足的有些热。
她身上隐隐出了汗,又要沐浴。
沐浴后又坐在椅子上,周而复始的像是一只被关在黑笼子里的鸟一般,无所事事。
李容山照旧是夜里来,照旧问了沈微慈的病。
丫头说沈微慈依旧咳没见好,倒是早上的胃口好,吃了两碗。
又说中午和下午的药都没吃完。
李容山没说什么,目光落在里屋里沈微慈的侧影上。
她的膝盖上放着书,靠在椅上,好似并没有看,只是端着茶盏出神的看着一处。
李容山摆摆手,抬步走了进去。
当他照旧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时,沈微慈失神的目光才往他身上看去一眼,又很快移开目光。
李容山并不介意沈微慈看他的眼神,他只是看了一眼沈微慈膝盖上的书,低声问她:“地毯暖么?”
沈微慈看了李容山一眼,抿了下唇,点点头。
李容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,又指了指沈微慈膝盖上的书:“书还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