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风内一个丫头端着药出来,眼神里满是担心。
她手指比了比,意思是沈微慈依旧不肯吃药。
李容山从丫头的手里接过药碗,慢慢走近了屏风内。
沈微慈半靠在床头,身上的衣裳穿戴整齐,严丝合缝,没有露出一丝能让人遐想的地方。
今天她的发丝没有用束带,只是用了一根银筷松松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。
颊边柔软的发丝垂了几根在她的肩头,额上滑落几根,落在她烟雨细眉上。
黛眉不舒,眼眸半垂,苍白的脸颊下,唇畔如樱花,眼底一片阴影,下巴尖尖。
一眼可见的病容,像是软绵绵的经雨海棠,被雨打得枝叶低垂。
但看在李容山的眼底,却更像是倔强盛开在雨中的莲花,被雨水冲刷去一切污浊,只有独属于眼前的景色。
他心底又遏制不住的隐隐兴奋起来,连他拿碗的手指都有些颤抖。
他眼神流连往下,落在她紧紧捏着白帕的玉白手指上,指尖如葱,他第一回细致的探究起女子的柔美。
欲罢不能。
沈微慈知道李容山过来了,但她眼神都不曾抬起过一瞬。
她只是垂着眼皮,又咳了两声,仿佛已病入膏肓。
她要让李容山觉得她已经病入膏肓。
她这两天心底想了许多话,正要作势开口时,面前却忽然送来了一个银勺。
银勺上棕黑色的药汁微微晃动,泛起作呕的苦涩。
沈微慈愣了一瞬,目光落到拿着勺子的那只手上。
苍白又骨节分明,拇指上还有一个翠绿扳指。
她稳了稳心神,这才抬起眼皮往李容山身上看了一眼。
李容山的眼睛也正在看他,眼底一片黑沉。
他的宽大的白袖落下来,时不时划过她的手指,她压制住那股不适,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收回来了些。
李容山显然也注意到了沈微慈的动作。
她眼神往下看了一眼,接着又将手上的银勺往前又送了一分:“宋夫人不吃药,是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?”
沈微慈唇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:“二殿下觉得我还能活么。”
李容山悬在半空的手指顿了一下,又收回了手。
银勺落回到碗里,李容山认真看着沈微慈:“我没要你死。”
沈微慈笑了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