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好似在灵魂中的某一刻,又重叠在了一起。
因为他虽追逐权力,但他心底深处却有一股深深的厌倦。
他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心,想要向看轻自己的人证明些什么而已。
要是自己也能够与自己的两个皇弟一起被平等对待,他或许根本不在意这个位置。
其实他也想不在意一切,归隐山居。
李容山在床边走了两步,半晌才低低道:“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又顿了下:“更不会死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有一些安慰。
他转身要走时,帘子内却传来虚弱的声音:“我知道我要死了。”
“我身上的寒疾厉害,我自己的身子我也自己知道。”
“云摩先生隐居的那片山是青州的汴蒙山,我曾经也想过去看看的,我不想被卷入皇权争斗中,我只是个女子。”
“我只想安安静静呆在宁静的内宅。”
“偶尔带着我的孩子游历山水。”
“我上京师求的不是富贵,是安稳。”
“二殿下将我拉入风波中,将我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,安心么。”
李容山深吸一口气,没有再回答沈微慈的话,负手走了出去。
细微的脚步声,在这间没有任何声音的屋子里格外明显。
沈微慈知道李容山走了,又或许他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阴冷的注视。
她并不是想要李容山能够良心发现,她只是让他清楚,自己的病可能真的会死。
他要握紧自己这个筹码,或许他会权衡利弊。
或许自己有一丝挣脱的机会。
她不是想挣脱出去,她是想让宋璋找到李容山的弱点。
她想着应该宋璋让玉林先生去找巫医了,来去路程遥远,她需要静等。
但不是在这个完全与外面隔绝的暗室里等。
永远被动。
丫头又端来熬好的汤药,药味从帘子外冲进来,沈微慈捂在被子里,并不打算吃。
丫头端着药,弯腰去拉沈微慈捂在脸上的锦被,拉了半晌也拉不下去,直到药冷了,也没送过去。
两个丫头有些着急,不吃药病就会越来越重,又去门口守门的暗卫那里,比划情况。
李容山得到沈微慈不吃药的消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