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冷冷的往随从身上看去一眼,冷笑:“不重要,还是筹码么?”
随从一愣,随即就知道说错了话。
也是,宋将军那样的人能被一个女人威胁到,显然是爱极了的。
屋内无声的紧张依旧没有减缓,李容山到底最后也没有冒这个险。
他走出那间暗室的时候,隔绝了里头的声音,出到外头。
他走过昏暗又长长的暗道,看着脚下的泥,在想些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明王府书房内的烛灯亮了一夜,李容上坐在椅子上,等到天微微泛白的时候,又赶往皇宫。
沈微慈却是难受了一夜。
她泡了热浴,身上却依旧冷的厉害。
被子里放了两个汤婆子也依旧觉得冷。
丫头看沈微慈难受,又在她脚下放了一个汤婆子。
一夜过去,她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怎么睡,脑中细碎的想了很多东西,又想了很多人。
她甚至在想裕阳的那间老宅。
那间宅子被舅舅卖了后,现在有没有人住了进去。
她整个少年都在那里,曾经还想着得了空又去买回来,竟也忘了。
都是她的错。
她又想着等生了孩子,也要带他们回去看一看。
那院子里那棵枣树不知还在不在,有没有被砍了。
不知从哪一年起,那棵枣树就不结枣了,舅舅总说要砍了重新种一棵核桃树,但说了好久,后头也没有管了。
她在模糊中,听到有人在叫她。
她睁开眼,模糊不清的烛光,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。
又其实并不是那么陌生,是伺候她的丫头。
月灯不在她身边,她总是没有什么安全感。
燕窝的味道传来,她知道又是燕窝粥。
每日早上都是燕窝粥,或是虾泥丸,肉丝汤。
沈微慈早上吃不惯肉食和油腻,就只吃粥了。
她心情不愉,闷在暗无天日的暗房中,更没胃口。
今日的她格外吃不下,半靠在大银枕上,手上推了几回,那银勺还是往唇边送。
她吃了一口胃中酸涩,就吐了出来。
两个丫头不知所措,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郎中只在巳时的时候过来,现在还没到那个时辰,她们也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