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身不好,不被重视又如何?”
“在我眼里,人都是一样的,出身显赫并不是他高贵。”
“我从来也不信命,我的出身也并没有比他好,我生在裕阳,从裕阳到京城,也见惯了冷眼。”
“我不想信命,要是我挣脱不开结局,只能是死局的话,我才宁愿死。”
李容山一顿,微微抬起眼皮对上沈微慈的眼眸。
她烟水明眸中总是带着婉约与宁静,还有眼底深处的一丝坚韧。
翠色叠嶂,有瑰丽的起伏,让人很容易沉沦其中。
这是第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说命运是能争的。
她说出身并不重要。
无数人曾对他说过要信命,不该自己争的东西便不能去争。
唯独没有人对他说过,出身并不重要。
哪怕是他身边的幕僚,知己,也劝过他不能肖想他得不到的东西。
是的,要是他的两个皇弟不死,他永远也得不到。
永远也轮不到他。
他的确是肖想不到的。
就连他的枕边人也曾说,让他讨好父皇,将来次给他一个稍好一些的封地。
李容山垂下眼帘,手指落在扳指上不停转动。
这是他心绪不宁常用的动作。
他在心里想,或许从某些地方来说,沈微慈与自己是一类人。
当他不能掌控时局的时候,他也不会任人摆布。
他也宁愿去死。
沈微慈不似寻常女子。
她出身裕阳,但书画棋艺不输于京城任何一个女子。
她还有女子最在意的,无法企及的容貌。
她只是出身并不高贵罢了。
她与自己,殊途同归。
都想打破出身。
让人另眼相看。
那天在太极殿前见她,她围了一圈雪狐狸毛,发丝在雪里扬起,眼神清澈。
李容山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。
让他强装镇定的不在意,却又好似自己被血淋淋的剖开展示在众人面前。
他厌恶身份卑微的女子,也厌恶身份高贵的女子。
因为在他心里,女子如水,如雾,如花,但他却从来也不想去触碰。
他觉得沈微慈身上有一种安静和他很像。
像是映照在她眼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