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<5 第五章(3/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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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第五章(3/6)

在距离他身体很近的地方停下,指尖抵着其中一条伤疤。

    她没说话,裴渡却已明白她未出口的意思,迟疑须臾,终是艰涩开口:“……可以碰。”

    空旷的卧房里,响起一道低不可闻的笑声。

    谢镜辞抿唇止了笑,指尖轻轻下压,落在蜈蚣一样狰狞的疤痕上:“这样会觉得疼吗?”

    她手指莹白,那道伤口则是丑陋不堪,被指尖绵绵的软肉一点,生出深入骨髓的痒。

    这股痒看不见也摸不着,在血液里横冲直撞,暗戳戳地撩拨心弦,他的声音又哑又涩,像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:“不疼。”

    裴渡只将白衫褪到胸口下的位置,谢镜辞闻言“唔”了声,把垂落的前襟继续往下拉。

    治疗外伤容易,筋脉里的内伤则要难上许多。

    小腹上的乌青并未消退,反而比之前所见更为暗沉浓郁,随着衣物摩挲的响音,渐渐露出紧实腰线。

    “这里的伤,大概得等我们离开鬼域,去云京才能治好。”

    她看得皱了眉,知道这里必然剧痛难忍,没像之前在胸口那样伸手去碰,视线一晃,竟是从腰腹继续往下,来到被棉被遮盖的地方:“腿上的伤还好吗?”

    被子下面显而易见地一动。

    裴渡几乎是瞬间作答,语气生硬:“无碍。”

    “我又不会吃人,干嘛这么紧张。”

    谢镜辞笑:“被人瞧上一眼也会不好意思,你原来这般胆小么?”

    裴渡没应声。

    才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他向来厌烦旁人的触碰,更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与目光。若换了别人,莫说让他褪去衣物,哪怕想帮裴渡在脸或双手上药,都会被毫不犹豫地拒绝。

    他并非随便的人,只有谢小姐是例外。

    只要她想,无论是多么暧昧或羞耻的事,他都愿意去做;也只有被她注视这具残损的身体时,裴渡会感到局促与难堪。

    可惜她对此并不知情。

    其实谢小姐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。

    例如他日复一日挥动手里的长剑,只为能站在与她并肩的高度;

    例如他在大宅里地位尴尬、举步维艰,被养母刁难或兄长耻笑后,第二天睁眼的唯一动力,是能在学宫远远见到她,哪怕只是用余光匆匆瞥上一眼。

    又例如她与异性好友们亲近打趣后,他的辗转反侧、彻夜难眠,有时心里堵得慌,只能去武场练剑。

    想来也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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