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默没回答,唐漾没有穷追不舍。
好一会儿,周默声音变了,故作玩笑中夹杂颤意:“你觉得我像是为了一个女人赔上自己一生的人吗?”
从唐漾认识的角度,不像。
但如果从徐姗姗的角度……
唐漾还没来得及回答,周默直接挂了电话。
外面在吹风。
曾经的周默理智、利己、年轻而富有野心,他想成为行业巨擘,想撬动整个银行业的结构层次,想成为立在醒目位置的黄铜塑像。
直到他遇到了他名叫“徐姗姗”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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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漾和周默通话完,唐漾攥着u盘去了洗手间。
她拿了两个兜发,先把u盘塞进扎好的发间,然后依次用兜发兜住头发,又别了好几根钢夹子,确认u盘稳稳放好不会除非自己取或者拔光头发否则绝对不会掉出来后,她到洗手台冲了会儿手,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地走出洗手间。
整整一个下午,唐漾在文件尾部签名时,脑海里时不时会闪过那些染血的图片和图片上麻木的眼睛。
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,她变得特别敏感,每想一次,心就“噗通”“噗通”蹦得又急又快,肚子也传来隐隐的胀意,她悄悄拿出检查单看了看,温柔地摸着小腹自言自语:“蒋小狗你乖一点,下午你爸爸来接你我们就告诉他好不好,我们不等周末,我们不吓他了,好不好……”
五点半,唐漾工作没处理完,她给蒋时延打了个电话让他推迟半小时过来。
蒋时延嘴上应着,人却是马上下了楼,陪漾漾办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信审处的同事们先后过来给唐漾打招呼,离开。
眼看着人越来越少。
周自省路过信审处也专门进来看看,见唐漾门大开着,他敲敲门,唐漾抬头。
秘书几人在旁边站着,周自省提醒:“周五就别加班了吧。”
唐漾笑笑:“还有一点点,马上完了。”
周自省:“监控维修通知你看到了吗,好像到你们这层了,注意一点。”
唐漾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提示:“看到了。”
周自省还没走:“不然你搭我的车,我送你回去吧?”
周自省对唐漾一直带着莫名的长辈关心,唐漾态度也温和:“不用了,蒋时延等会儿过来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