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行长也是在试探她,如果唐漾半推半就应了,樊行长自然签名敲定。如果唐漾拒绝,樊行长就做个顺水人情。
虽然这次看似平调、实则升迁的安排确实对唐漾有利。
再次沉默。
樊行长又喝了一口茶:“是不是知道我会心软,所以你态度这么硬?”
她有一点基于对樊行长了解的预感,大概也是情之所至。
唐漾站在光影分界线上,没接话。
樊行长吁一口热气,把茶梗吐到垃圾桶,换了闲聊的语气:“你当初为什么进银行?”
“大学学的经管,到银行是最好选择。”唐漾实话实说。
樊行长问:“那你当初为什么学经管?”
唐漾回忆:“当时经管最热门,我分数高,报这个最划算。”
那份空白的调任让唐漾松了口气,言语间,不自知少了隔阂。
樊行长把唐漾的回答听在耳里,应下:“那你到银行一年多了,有什么体会和看法?”
思及什么,樊行长补充:“监控监听我都关了,你随便讲讲,怎么说我也是你出社会第一个领导,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想留又放走的管培生。”
然而这个问题很空,很大。
唐漾抛开面对领导的沉稳,诚恳又无奈道:“好像职场和曾经在大学里想象的不太一样,做的事情也不太一样。”
她曾经想着专攻风控,但管培生待遇好前景广,所以她选了管培生。各种各样的岗位轮下来,比起在工作中所占比重不多的专业知识,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。晋升与否、加薪与否、她和甘一鸣前段时间不合的气场……还有很多一半迷茫一半清晰的东西。
樊行长看着她表情变化,待她缓慢又混乱地说完了,这才缓慢道:“你起点高,路也宽,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,你认真做事,努力工作,你朝上爬的目的是什么,”樊行长停了停,“你要在这个行业得到什么,还是留下什么,你要成为什么,还是要成就什么。”
唐漾恭敬听。
樊行长说:“大丈夫,明德于天下,三百六十行,行行炼大家。对别人,我常常说走一步,看一步,定一个目标,完成了再订下一个,但对你唐漾,”樊行长顿了几秒,“我希望你高瞻远瞩,然后,不要回头。”
b市地理限制,庙太小,樊行长放唐漾走,也带着对曾经下属的惜才,叨叨了很多。